纪菱却是带著锅里的那几人直接到了城外,走出禁制范围后一路又往前飞了一段距离。
这锅如果要困住修为与她相当的,还是很容易挣脱的。
毕竟她也没有將其专门炼化成困人宝器。
但要困住这几个小修士,那就容易多了。
等到了地方,她將锅一倒,里面的人一骨碌地滚了出来。
一见周围已经换了个场景,纪菱却还在,他们此时才发现了不对。
她……並不像是没有修为的凡人!
但几人以为纪菱刚才只是用了什么一次性的符阵,便还是举剑杀了过来,势必要將她拿下,好回去交差。
纪菱不可能放任他们对自己喊打喊杀。
她还没杀过人,但原主是参加过各种歷练的,那些记忆在天劫后已经与她彻底融合,如今真要动起手来並不发怵。
手中的锈剑甚至都没有出鞘,她只是往前轻飘飘一跃,就已掠过几人的队形间。
完全看不清楚她动手的轨跡,队伍中的五人就已经倒下了三个,只留下脖子间一道细细的红线,体內的神魂却已经被搅碎了。
剩下的两人被嚇得几乎要当场失禁,再也没有挣扎的勇气,哆哆嗦嗦就跪了下去:
“师……师姐!求您饶了我们!我们也不想对您动手的!”
纪菱“哦”了一声,走上前去,问: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找人是要干什么?”
“这……我们也不知道啊!”两人齐声回道,声音抖得跟筛子似的,却怎么也没有纪菱想要听到消息露出。
她扬了扬眉梢,在两人惊惧交加的眼神中,突然拍了拍掌:
“好吧……你们这样的普通弟子,的確可能不知道什么机密。这样吧,我就留你们俩一条命,回去告诉玄钧,我呢,侥倖还没死,他有什么事儿,儘管来找我,牵扯到凡人身上,真不怕被天雷绞杀吗?”
说完,她放开禁制。
两人身上一松,都不敢相信,她真的就要放他们走了。
犹豫片刻,还是起身就要跑。
刚跑出一步却被纪菱叫住。
他们脸上一白。
果然!
她根本没想过要放他们走!
谁知,纪菱却说:
“人可以走,储物袋和法器什么的,就留下来吧。对了,还有你们身上的法衣……呃,外套就行了,贴身的还是留给你们自己穿吧。”
两人身体僵硬。
没想到,好歹也是亲传弟子出身的纪菱,竟然是这种行事风格,居然干起了打劫的事儿,甚至连他们的衣服都不放过,只给他们留下一条底裤!
但性命受到威胁,谁敢拒绝?
两人哆哆嗦嗦照办以后,得了纪菱的允许,拔腿就跑。
纪菱这次没有阻拦,在原地將另外三人的“遗產”都收缴了一番,这才不慌不忙往前找去。
那两人虽然没了储物袋和法器,但身体没有受伤,好歹还有修为在,一口气跑出老远,见纪菱的確没有前来追赶的意思,才终於停下来鬆了一口气。
其中一位对著另一位说:
“真是倒霉!若不是大师兄如今还要养伤,何必让我们跑这个腿。”
另一个喘了一口气,才从那种死亡边缘的恐惧中放鬆过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差事办好了,被玄钧剑尊看中,收做亲传弟子,那才叫好呢!”
前一个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我们的资质……”
对方不屑一哼:
“这有什么?大师兄的资质就够好吗?还不是会舔,这才被玄钧剑尊收为徒弟。
如今那小师妹姜宝儿,更是因为討了剑尊的欢心,不仅收为弟子,还让她一跃从杂灵根变成了单灵根天才呢!
我们为什么不能期望?
如今,姜宝儿灵根不稳,但据说真武殿的混元木已经用掉了,如今,就只有找灵根的原主人的血脉亲人,说不定还能提炼精血,让姜宝儿体內灵根稳定下来。”
“嘘!”另一人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这事儿可不能说出来。”
“怕什么?”死里逃生,这人精神状態显然有些不稳定,又提起亲传弟子的待遇,顿时有几分激昂,忍不住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来。那纪菱也是个傻子,难怪会被挖了灵根,换给姜宝儿。她那灵根,要是给了我多好啊!不过,如今她本人还活著,可比那些凡人更好用,这消息带回去……说不定,我们的地位就能……唔!你!”
对面那人收回了手,顺便抽出他刚才偷偷藏起的一把刀,搅碎了同门的丹田,没有了一开始怯懦的样子,反而笑著说道:
“师兄,抱歉了,这亲传弟子的名额有限,有我一个就行,你就放心去吧。
纪菱活著的消息我会带回去的,而且……等纪菱离开,我会再折返金湖城,找到这次的目標。
毕竟,有备无患,这才是玄钧剑尊亲传弟子该有的手段,对吧?”
被他偷袭的这位吐著血,已经说不出话来,没一会儿就身死道消。
仅存的那位得意一笑,正打算蹲下身在溪流中清洗一下手上血液,却觉得脖子上一冷。
他愣了一下,呆呆地看向水面。
只见他脖子上一条血线慢慢浮现,脑袋也跟著一点点挪了位置,“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怎么也死了呢?
两人死后,一道身影从空中出现,慢慢落在地上。
正是纪菱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