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陆渊回话,那齐长老已坐不住了,皱眉道:
“云师侄,你这是何意?”
齐长老虽口称师侄,修为也比云澈高得多,但此时却完全不敢托大:
云澈师承宗主凌霄子,真实辈分高的嚇人。
但修士寿元悠长,十几代人同时存在难免混乱。
后来便统一规定,在宗门內只看身份,不论传承。
只要是弟子身份,不论师承何人,统一以师兄弟,师姐妹相称。
这才有了齐长老口称师侄,不然恐怕还要反过来。
一个真传弟子,虽然让齐长老礼让三分,但毕竟只是后辈弟子,以他长老之尊,也不必太假以辞色。
但这主脉真传,又自不同。
冰天灵根,伴生灵宝玄霜邀月弓!
宗主之喜爱偏袒,那是人尽皆知。
圣子死后,只此一家,別无分號。
如今不过区区16岁,看修为已是练气后期,再过几年,练气圆满,圣女之位那是板上钉钉。
所谓圣號弟子,基本上是默认的未来宗主,有此资质的,数百年也不一定出一个。
上次圣子陨落,已让宗门高层痛彻心扉,幸亏上天见怜,百年不遇的天骄,这代竟出了两人。
如今剩下这根独苗,说直白一点,那是宗门的未来。
若能顺利成长起来,足以延续宗门五百年繁盛!
欺负个普通弟子,哪怕李有龙那样的天才外门弟子,宗门內都无甚反应,以他长老代谷主的身份,压得没有翻起一点水。
但他要敢动这准圣女一根汗毛,以宗主那护犊子的性格。
灵虚谷都得给填平了。
“以大欺小,好不要脸!”云澈確是丝毫没有给这齐长老留面子,直接说道。
她的声音如同山涧初融的雪水,轻灵地敲击在温润的玉石之上,带著一丝清冽的凉意,却又无比乾净透彻。
不少弟子耳朵都立起来了,看著少女渐渐长开的身姿,暗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再过几年,什么內门三女神,怕是都要被完全比下去了。
李子恆如今已偷偷的又改换了门庭:见到了真传师妹,才知以前內门的那些师姐,並非我心中所爱......
有些来看热闹的各峰弟子,见这长老和真传槓上,虽低著头行礼,目光不敢过於直白,心中却激动不已:
“过癮啊,过癮,这仗越打越大了,今天真没白来。”
齐长老被一个弟子讥讽,脸上也有点掛不住。
之前他虽然如此做了,却无人敢说。
因实力差距太大,还有人把这结果当成理所应当,谁让那杂役不长眼,惹了不该惹的人。
如今有真传准圣女,出来给这杂役撑腰,眾人看法自又不同。
不过这杂役到底什么身份,怎么连真传也勾搭上了。
你这又有实力,又有人脉的,当杂役钓鱼不太好吧?
有阴谋论者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棋假说。
眾人又有些同情那个齐公子了。
“我惩戒一个杂役,师侄也要插手吗?师侄年岁尚轻,不懂人心险恶,此人身为杂役,却修为异常,恐怕是那魔门奸细,我正要带回去,好好调查一番,到时再给师侄一个交代如何?”
齐长老面露不愉,还是耐著性子,试图矇混过去。
“此人是我的朋友,可不是什么魔门奸细,让你儿子过来道歉,把那个什么奖励也拿过来,明明是我军师贏了。”
云澈又看向齐公子,他此时正一脸不服,面目狰狞。
“难怪挨揍,我小时候可比你可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