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著林棲云的力气根本拦不住谢祁,在林立德带著人赶到的时候,谢祁已经抱著姜梔大步离开,留下一片狼藉。
“孽障,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林立德原本好好一个寿宴被弄得乌烟瘴气,所有人看著他们的脸色各异,简直丟尽了他的脸面。
*
马车上,所有的喧闹都被隔绝在外。
谢祁紧紧抱著怀中的姜梔不肯放手。
姜梔被他勒得透不过气,“谢祁,你鬆开我。”
但是话音刚落,就觉得谢祁状態不太对劲。
他抱著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抬头看去,却见他眼尾发红,眼眶竟然也湿漉漉的。
“誒?不是演戏么?”姜梔诧异,“我一点事都没,你怎么还——哭了?”
谢祁瞪她,“谁说我哭了,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是是是,是我说错了,”姜梔从善如流,“那能否请谢將军把我放下来?”
她现在还被谢祁抱著。
“不放,”他垂首將额头埋在她的颈窝中,声音也闷闷的,“我刚才真的被你嚇到了,你要赔我。”
他虽然知道梔梔没有身孕,而且去林府之前,梔梔也和他说了会假装被林棲云推倒,让他挑个恰当的时机出来將她带走。
但她丝毫没提过,她还偷偷藏了血在身上。
那一身白衣被血浸透的画面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到现在心臟还在剧烈跳动,呼吸不稳。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著这样更逼真些,”姜梔只能安抚地拍了拍他宽厚的脊背,“没想嚇你的,你看我衣服上都是血,全沾在你外衫上了,先放我下来可以么?”
“不要,反正我已经脏了,”谢祁闷哼了一声,“就別再把血跡弄在马车上,將军府可上下就这么一辆马车,清理怪麻烦的。”
姜梔不由语结。
谢祁出行基本都是骑马,將军府又没其他主子,倒的確只有这么一辆马车。
於是也没什么好扭捏的,摇摇晃晃地隨他一起回將军府。
晃悠著晃悠著,谢祁眼神就有些不太对了。
喘著粗气,眼神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的唇瓣看。
在他低头想要亲上来的时候,却被姜梔一把捂住嘴。
谢祁眨了眨眼,桃眼带著些无辜看著她。
姜梔被他盯得差点守不住心口那道防线。
“不许乱来。”
她答应过陆渊,自然要说到做到。
谢祁点点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还没等姜梔放下心来,只察觉掌心一片湿热。
谢祁竟然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手掌!
酥麻奇痒从手心一路向上,让她的心口都忍不住微颤。
她像是被踩到尾巴炸毛的猫,迅速抽回手,狠狠瞪他。
谢祁便笑起来,什么话也没说,带著瀲灩水意的瞳仁看著她。
*
回了將军府,谢祁將自己的披风遮在她身上,盖住她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跡,隨后才带著她下马车回房间。
“这次多谢谢將军了。”姜梔取下披风还给他。
“嗯,你好好洗洗,晚些我再来看你。”
姜梔刚刚让入影和暗月替她打水洗漱,还没来得及换下身上的衣物,就见陆渊迈步进来。
看到她这副血淋淋的模样,他呼吸微窒,瞳孔猛地一缩,素来锐利的目光泄出清晰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