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姿態轻鬆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让沈大人多关心一下姜大小姐,难道不应该么?”
姜梔也没时间与他爭辩,起身就要下床。
“此时沈大人极有可能在你的房间门口,若是让他看见你从我的房內出来……”
陆渊话还没说完,姜梔整张脸就黑了。
是啊,她现在出去岂不是被夫子抓个正著。
明明只是不小心进错了房间,如今却弄得像是她背著夫君在偷情一般。
她没好气道:“那陆大人觉得我该怎么办?”
“我这里沈大人定然不会去而復返,姜大小姐安心待在此处,等沈大人回了房间再走不迟。”
姜梔想了想,的確只能这般了。
如今已是深秋,又是在汴河上,夜里气温很低,姜梔身上只穿了件寢衣,一从被褥中出来就冻得打了个冷战。
陆渊抬手將被子盖回她身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姜大小姐不必介怀。”
上次在小渔村內假扮夫妻,是为了找沈辞安形势所迫,姜梔心中並不觉得不妥。
但如今沈辞安就在旁边,她却跟著陆渊在同一张榻上,总觉得像是背叛了他。
只是现下也没什么好法子。
她嘆了口气,无奈又重新钻回被子里。
陆渊忍不住勾了勾唇。
两人虽然一床褥子,但为了避嫌姜梔离他很远,整个人背对著他,几乎贴在船舱边上。
陆渊也不在意,捻起她散落在身后的一缕髮丝,放在掌心漫不经心地把玩。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船舱外寂静无声,没了丝毫动静。
陆渊垂眸去看,却见姜梔竟然已经坚持不住又安睡了过去。
他指节抵著眉心按了按,那点无奈混著笑意,起身將她打横抱在怀里,轻手轻脚地送回了她的房间。
第二日一早姜梔醒来的时候嚇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仍在陆渊房內,一个激灵从床榻上起身。
旁边传来沈辞安温润清冷的声音,“昨夜睡得可好?”
她有些发懵四顾,当看到熟悉布局时,心底暗暗鬆了口气。
看来昨夜陆渊將她送回来了。
“还好,夫子醒得这般早?”她刚刚起来,声音还有些沙哑。
“昨夜听闻你身子不適,早起特地熬了药粥,你且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他从瓷盅內盛好的粥放在桌上,又道:“今日船只要靠岸买些补给,你想不想下船去逛逛?”
姜梔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好。”
这船在汴河上行了好几日,早先的新鲜感早已一扫而空,她在船上待的浑身都快长草了。
正好也可以去就近的书馆看看,有没有萧玄佑的回信。
谁知沈辞安和姜梔下船时,陆渊也跟著一起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