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仔细想想,那些消息,我可有半分从你身上打探到过?宋建元的事是我自己发现的,而且他在半路上暴毙身亡,没有死在詔狱,还算是我帮了你。”
“至於太子妃中毒,以及囤兵一事的消息,都是我胡诌诈他的,他自己傻乎乎跳进陷阱,怎么能怪我?”
她眼睫上还掛著泪,仿佛隨时都会掉下来,却带著一股不服软的劲儿,像一只炸毛的猫。
“那你为何要说,我与你相好?”
姜梔的声音带了委屈,“我若不这么说,他哪里会信我的话?”
“所以以往你对我那些姿態亲密的举动,甚至在肃王府內……都是逢场作戏,做给三皇子和严文弘看的。”
他没有用疑问的语气,想来心中已经知晓了答案。
姜梔有些心虚,但依旧理直气壮,“这件事我的確利用了陆大人,但同时也替朝廷剷除了这么大一个祸患,功过相抵,陆大人却还要取我的性命,实在好没道理。”
她说得的確没错。
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这本就是锦衣卫的金科玉律,姜梔这样做非但没错,若放在常人身上,陆渊甚至还会称讚上几句。
可为何心底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闷胀蔓延开来。
让他无法保持该有的冷静。
“姜大小姐手段高明,实在令陆某佩服不已,”陆渊的语气听不出一丝喜怒,“我会將此事稟明圣上,记下你的功劳。”
“那我在此多谢陆大人了。”姜梔没好气道。
看著陆渊明显不悦的神色,不知他到底有哪里不舒服的。
话都说开了,不就稍稍利用了他一下,他身为男子一点损失都没有,犯得著这般小气?
自己差点被掐死了都还没说什么呢!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陆渊注意到她脖颈上一圈青紫色的指印,想起方才自己没有收著力道,只能嘆了口气,“方才是我出手过重,伤到你了。”
姜梔哼了声,“陆大人知道就好。”
陆渊浑身的戾气已然消散,又恢復了以往那个冷淡沉默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失控只是错觉。
“那严文弘可有招认出幕后指使?”姜梔忍不住问。
看到陆渊正要开口,她又想起来立刻摆摆手,“算了,陆大人还是莫要与我多说,否则日后消息泄露,你定然又要怀疑上我。”
陆渊到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
“现在陆大人可以让我起来了么?”
姜梔躺倒在床榻之上,陆渊的手还扣著她的腰肢不放,让她无法起身。
陆渊脸色一僵,起身让开。
有句话严文弘说得没错。
姜梔只把他当作一把趁手的刀,利用完了便可隨意丟弃。
就是个冷心冷情,铁石心肠的女子。
可惜这种事情,一旦既然开始,就別想著轻易结束。
他会让她知道,她招惹到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严文弘的事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去,只最后圣上如何发落。
很快薛大夫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请姜梔过去一趟。
“老夫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这药方有什么蹊蹺之处。除了这一味苦杏仁,虽然微毒,但剂量不多,寻常开方我也会斟酌著用,只要平日注意忌口,是绝不会出事的。”
姜梔心念一动,“此药需要如何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