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萧玄佑在原地面色难看。
他很想问问她是怎么受的伤,但现下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时候。
而萧允珩则在后面看得嘖嘖称奇。
太子和姜梔两人,表面上看起来並不熟悉。
即使姜梔曾经参加过太子妃遴选,旁人也只会以为这位姜家大小姐只是去凑数的。
可现在看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对话,却知道事实並非如此。
有趣,实在有趣极了。
萧允珩有了新发现,原本温润淡定的脸上隱隱露出雀跃之色。
*
姜梔直接带著青杏又去了一趟薛大夫那。
“你当我这里是善堂不成?一个小丫鬟摔伤也要来我这治?”薛大夫依旧没好气道。
姜梔也不废话,又甩了一张银票给他。
反正如今她又有皇后赏的铺子,又有母亲的嫁妆,最不缺的就是银钱了。
薛大夫见过有钱的,却没见过这么捨得给下人钱的。
“行,有钱就是大爷,你说了算。”薛大夫也乾脆利落,马上让助手开方子拿药。
姜梔又屏退其他人,把陈嬤嬤留的那张药方递给薛大夫看,“劳烦薛大夫帮我看一下,这药方可有什么不对之处?”
薛大夫接过细细看了一番,眉头微皱,“这是用来治疗气血不足,体虚乏力的方子,看起来並无不妥。”
“劳烦薛大夫仔细看看,”姜梔將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若薛大夫可以帮我找出其中蹊蹺,还有更多的金子等著您。”
薛大夫眼睛一亮,二话不说收过金子,“这样,你先將方子放在我这,若有什么发现我立刻告诉你。”
“方子我得留著,不过可以抄录一份给你,”姜梔对著他拱了拱手,“此事对我来说极为重要,还请薛大夫多多上心,儘快给我答覆。”
从医馆內出来,姜梔深深嘆了口气。
如是又过去了几日,姜梔还没等来薛大夫的消息,倒是有谢祁的手下上门了。
事关严文弘。
谢祁临走前一直派人盯著他,果然没过两天,他就对外称病在家休养,实则带著两个心腹偷偷离京去了西郊。
有了严文弘的带路,谢祁派去的人很快便找到了他们的屯兵之地。
那地方位於山坳之內,四周都是崇山峻岭,山路不通。
里面有人负责军事管理,足足有三千余人之眾,自给自足,並不与外界交流,儼然一个世外桃源。只待到时候一声令下,便可穿过西郊直抵京都。
若不是严文弘,谢祁的人就算找上一年都发现不了如此隱秘之地。
此事已经上报圣上和太子,就看如何处置了。
虽然是好消息,但姜梔还是忍不住忧愁。
她在不安中又等了几日,直到屯兵之地被清剿,严文弘落网被捕,她便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这日晚上她特意没睡,让青杏先去休息,自己则开著窗子听外面的动静。
没过多久,她听到一声闷哼,紧接著房门被重重撞开,两个黑色人影如同断线的风箏被踹进房內,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两人挣扎著起身还欲再出去迎敌,却被姜梔阻止,“入影暗月,你们先下去吧。”
来人迈步进来,玄色飞鱼服身影立在门下,单手扶刀,刀鞘上的鎏金纹饰在月色下泛著冷光,那股压抑的凛然怒意已然漫得周身都是。
正是陆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