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佑迈入往生堂內,在冯兰贞的牌位前上了一炷香。
他知道蝉衣对亡母的掛念,那场梦境中,他派人辗转多方打听,才从一个富商手中赎回了那只在忠勤伯爵府中抄家后不知去向的玉鐲。
正是昔日她母亲的遗物。
他还记得蝉衣收到这只手鐲后,脸上的惊喜和不敢置信。
因而今日在得知她被迫带著母亲的牌位上普昭寺后,他怕她衝动之下会做出什么事,这才抽空寻了个藉口上山。
倒是没料到她有表哥陪在身旁,还姿態亲昵,毫不避嫌。
萧玄佑越想脸色越是阴沉,冷冷看了姜梔一眼示意她跟上。
姜梔不知道他莫名其妙又发什么疯,但此处乃佛门清净之地,萧玄佑自持身份,总不会对她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只是她实在低估了萧玄佑的疯劲。
刚跟著萧玄佑的脚步进了禪房,还以为他真要问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他转身关上房门,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门板上,將她半圈在怀中,整个人压下来,眼睫微垂。
“姜大小姐似乎和沈大人很熟?”他低下头,龙涎香的气息將她包裹得密不透风。
姜梔心中警铃大作,低著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儘量用平淡的语气道:“也不是很熟,太子殿下问这个可与太子妃一案有关?”
萧玄佑扯了扯唇角,“自然无关,方才只是找个藉口留下你罢了。”
姜梔没料到他如此直白,“那殿下到底想……”
她话还没说完,萧玄佑修长如竹的指节就抚上了她的下巴,稍一用力,她就不得不抬头,跌入他一双裹胁了暗涌的深色瞳仁中。
姜梔整个后背涌起一阵战慄。
这样的眼神她无比熟悉。
上辈子偶尔她接触了別的男子,或者尝试逃走被他发现,他就会这样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盯得她后背发毛,升腾起一股將要被生吞活剥的恐惧。
可如今她跟萧玄佑没有丝毫关联,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次。
为何他还是会这般?
“殿下,您若是没有什么事要问,还请放我离去,沈大人还在等著我。”
姜梔原本是想让萧玄佑有所忌惮,然而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萧玄佑明显更被刺激到,捏著她下巴的手驀地收紧。
“跟孤在一起还敢想著別的男人,姜梔,”他带著薄茧的指尖摩挲著她的下巴,“你说让孤怎么处置你才好?”
姜梔忍无可忍,“太子殿下若觉得臣女有罪,便直接將我绑了送入詔狱便是,就算您贵为储君,也不能在此处动用私刑。”
很好,会顶嘴,还会拿律法来压他。
萧玄佑简直爱惨了她这幅样子,这可比梦境中那副了无生机,形同草木的模样鲜活有趣多了。
可为何她的脑子里,还要想著別的男子?
她不需要別人,她只需要他就够了。
萧玄佑微微俯身,捏著她下頜的手迫使她抬起头,在她惊诧不敢置信的眸光中,將炙热的唇落了上去。
姜梔简直惊呆了。
这可是在普昭寺!
佛门圣地,七宝庄严,他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