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只是既然身为你的夫子,理应避嫌才对,”他放下茶盏,“深夜来找你,姜小姐该提防他別有用心,若是被他坏了名声,恐怕日后难以甩脱。”
他自己光风霽月,不会有什么坏心思,但其他男子可就说不定了。
若不是为了姜梔的名声,他方才早就克制不住衝出来,將那沈辞安直接赶出去了。
姜梔却笑了笑,“世子放心,我有分寸的。”
看她这样子,分明是没將他的话放在心上。
谢祁无奈,从她手中取过了沈辞安送给她的瓷瓶查看。
“药不能乱吃,我回去替你找人勘验一番,若是对身体无碍,再给你送回来。”
姜梔皱眉,“不劳烦谢世子……”
谢祁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起身,“天色已晚我该走了,告辞。”
说完拿著瓷瓶便走。
至於之后?谢祁勾了勾唇。
他傻了才会再把药给送回来。
春棠苑恢復安静,经过这么一闹,姜梔却反而没了睡意。
虽然严文康一事暂时落定,但在詔狱內见到萧玄佑,实在让她心中不安至极。
这份不安甚至冲淡了成功將严文康送入詔狱的喜悦。
她不信萧玄佑会閒著无事专门来见一个大臣的女儿。
他到底想做什么?
上辈子临死前,萧玄佑都还是太子,暗地里与三皇子斗得腥风血雨。
圣上虽然看重萧玄佑,却对他颇为严厉,要求甚高。
大概也是为了锻链他,也没有阻止三皇子暗中网罗势力与他作对,任凭两人斗法。
因此平日里萧玄佑来青楼找她的次数不多,还得小心著掩人耳目。
即使如此,她也並没有多少自由。
虽然萧玄佑並不拘束她的行为,却暗中派了不少人名为保护实则监视她。
她曾偷偷逃离过青楼几次,都被他派人“请”了回来。
她记得最严重的一次,她乔装打扮已经离开了京都,混在一堆难民中想要避开萧玄佑手下的搜查。
然而还没等她鬆口气,一抬头就看到萧玄佑骑在骏马上,眉目阴沉如同暴风雨来临,二话不说俯身揽著她的腰將她抱上马,在一眾诧异的惊叫中,將她带回了青楼。
当时的萧玄佑简直像疯了一般,冷著脸居高临下地看著她在他身下啜泣告饶,她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自己不敢再有逃离的念头,他才终於大发慈悲放过她。
也正是那次,他没有像往常那般让她饮下避子汤,还令人暗中看著她,不许她偷偷喝药。
一个月后,她惊恐地发现自己月事推迟。
她怀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