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族朝廷的大公主。
父王病弱,膝下没有长子,只有她这一个女孩,国內为了继承权归属,早已爭得战火连天。
父王不愿將这片河山交给任何一个兄弟,也不想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尚未成长,便被这残酷的战爭绞作碎肉。
於是他拜託国师——一位修仙者,给史冬云打造一柄趁手的兵器,將她送出国度,独自歷练。
待成熟归来,说不定便有了执掌大权的本事。
距离史冬云十四岁离开都城,已然十年。
十年里,她游歷天下,靠著一手棍法和艷丽姿容,闯出不小的名號,见过的才俊英杰也如过江之鯽。
其中,也有不少是她的追求者。
可她心中掛念父王与国家,一心提升武道、阅歷见闻,四处求学,根本无暇男女之情,
唯有此刻,在这片世界极北之地,在这片温暖如春的天涯海角。
她心中不可遏制地,升起一个念头:
若是能和这个男人相守一生,便是不要这座国家,又何妨?
江涯深吸一口气,將冷冽的、带著沙尘的风,吸到肺部深处。
他感受著自己胸腔的扩张,氧气隨著血液奔向四肢,又在指尖与脚尖匯聚,凝聚成如臂使指的强绝力道。
这一刻,脑中空灵,没有了寒霜天、没有了狐妖、没有了自己,甚至没有了眼前这尊“巨灵神”。
只剩下手里的刀,和即將被斩断的目標。
心流。
生死危机下,江涯进入了这个状態。
这是无数人追求一生,却也只能在偶尔感受到它的存在,代表的不仅仅是绝对专注,还是突破极限的自身。
江涯迈步,挥刀。
没有截刀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刀。
仿佛孩童模仿大人的模样,没有招数、没有章法,只有挥刀。
刀槊相接。
那一桿足有成人大腿粗细的长槊,无声地,从中断开。
並不是横切切断,而是劈柴一般,被从头切入,將整个槊身断开。
江涯没有停步。
“啊——”
长槊落地,发出惊天爆鸣,他纵身一跃,刀刃仍留在槊身。
他跑了起来,长刀拖在身后,断开、断开、断开!
一桿长槊,在向轩和金甲將军都还未反应过来时,断作两半。
而这时,江涯已然来到金甲將军的手臂。
金甲將军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將他抓下,但无奈速度太慢,连江涯的衣角都没能摸到。
“废物,你在干什么?连一只蚊子都打不下来么?”
向轩在后方急得直跺脚,恨不得上前,自己参战。
“吼!”
金甲將军受到鞭策,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伸掌,再度向江涯笼罩而来。
江涯却在这时高高跃起。
这一掌也没有落空,金甲將军把自己的另一只手生生拍断。
“傻大个儿,瞧好这一刀!”
江涯肆意大笑,放声怒吼!
史冬云听在耳中,身躯微微一颤。
怎么感觉,他还很兴奋的样子?
当然兴奋,一个枯坐教室、办公室几十年的人,骤然让他真人体验小说中的场面,怎么不兴奋?
中二病不是病,那是一种人生態度。
——鲁树人。
江涯身在空中,將刀刃调转反握。
身形宛若流星砸下,顷刻间来到金甲將军的头顶。
刀尖触及头盔,好似热刀切入黄油,毫无阻隔,顺畅丝滑。
这一刀,
痛贯天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