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到寒霜天內,我等的计划便再无变数,天狐之血,唾手可得。”
疤头肆意大笑,那道横贯鼻樑的伤疤显得分外狰狞:
黑子却眉头紧拧:
“也並非毫无变数。
我总觉得那个零不大对劲,身具极高灵性,少说都是双灵根往上,这等天才,怎么就让我们撞见?还全心全意帮我们寻路?
当然,最大的变数,还是那个江涯……”
“呸!”
疤头朝地上啐了一口浓腥的痰,
“那小子,讲起来就邪门,不聊不聊!”
他们一月前打了赌,內容是江涯能在雪原上撑几天,赌注是一袋烈酒。
酒这东西,在雪原上,是能救命的。
疤头猜半月,黑子猜二十天。
结果当然是黑子接近些,拿下赌注。
但他们都低估了江涯。
都没想到,这个看似体型单薄,脸上还带著书生气的年轻人,能在这般严寒中,支撑下来。
不,甚至不用支撑。
看他那副轻鬆写意的样子,仿佛这里的寒冷,和他家没有区別。
一个多月下来,马队所有人都弄得疲惫不堪,几个武道深厚之人都被冻得七荤八素。
史冬云武道精深,却因为女子身躯,耐不住严寒,成了状態最差的一个。
便是向轩,那铁塔似的身躯,也被冻得缩起半个脑袋。
唯有江涯,每天一到夜里,也是满脸疲惫。
可白天再见到这个年轻人时,神采奕奕得仿佛初见他的那一天,腰胯黑刀,长衣猎猎,脸上神完气足。
他是什么怪物?
当初,疤头不理解,难道这小子,偷藏了什么恢復体力的宝贝,晚上偷偷使用?
这是唯一的解释了,否则这等霜寒,根本不是平常的睡觉能解决的。
有了这样的猜想,疤头连看向江涯的眼神都热切起来。
这傢伙,已经上了向头儿的必杀名单。
等他一死,那一身宝贝,不都归我了么?
黑头也是一样,只不过他更在意江涯那柄黑刀。
史冬云是他介绍入的云渺阁,那根精金棍的来歷,他是了解的。
那可是修仙者炼器失败的產物,虽没有什么灵力奇效,坚硬程度可不是世俗凡物能撼动的。
但江涯竟能將其切断……
从那天比斗最后的雪尘散去,他就盯上了那柄黑刀。
不止他们二人,此刻走在江涯身旁的向轩,也时不时瞥向江涯,时而在他身上打转,时而穿过他,盯著另一旁,不再搭理他的史冬云。
贪婪、嫉恨。
负面情绪无时不在啃噬他的內心。
他对史冬云的喜爱,已经到了病態的程度。
可他多年努力,却不如江涯初来乍到,不仅抱了他心上美人,美人还一副对他言听计从的模样。
这个世界,实力为尊,修仙之外的武道世界,也是如此。
若是他武功能稳胜史冬云,感情上自不必说,强抢都不会有人说什么,史冬云自己也无力反抗。
问题就在,他其实没有那个实力。
连史冬云都无法稳胜,他要杀江涯,便更没有把握。
“好在,好在……”
向轩低声自语,阴翳的眼神,最后扫过江涯的身影。
在心底,为这个年轻人判处死刑。
“到了,到了!”
前方有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