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觉得烦，一下又当成睡前故事，你真是善变。」

我抿唇一笑，「喂，你现在才发现？」

「不，我很早就发现了。」

噗通。

糟糕，我今天好容易心跳加速。

我不想再直视他的双眼，都怪那双眼睛太好看，才会让我……

我侧耳听他说起他和nV孩的过去，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很适合在安静的夜里聆听。

nV孩的二十九岁生日即将来临，此时两人已经同居好一阵子了，孙夕晨想为她庆生，nV孩却怎麽样都不肯。原来nV孩自觉自己就快三十岁了，却好像还是一事无成，找不到未来的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麽，於是陷入了恐慌。

「那简单啊，从明天开始，你每个月去学一样才艺，一定会找到你喜欢的。」他提议。

「我这个年纪还去学才艺？也太晚了吧。」

「怎麽会晚？如果你很有天分，花个十年琢磨，四十岁以後就能有一技之长啦。」

「四十岁？天啊……好可怕，我怕自己到了四十岁还是这麽没用。」

「傻瓜，你再怎麽没用，也还有一个我啊。」

後来nV孩决定报名绘画课，她认为自己多少有点艺术天分，没想到一个月的课程结束，她兴高采烈地把作品带回家给他看。

「哈哈！你、你画的是什麽啦！b毕卡索还cH0U象耶！」

「你懂什麽！我、我这是……啊！行动画派。」她得意地说出她在课堂上学到的绘画流派名称，却让他更笑得停不下来。

nV孩为此闷闷不乐了一整个下午，他哄了好久，她才愿意和他说说，那幅画里都画了什麽。

孙夕晨拿起旁边的枯枝，一笔一笔在沙滩上重现那幅画。

「她说以後想和我住在一栋乡间的木屋，各自拥有一间书房，这样她不想看见我的时候，才有地方去。她想养一只狗和一只猫，因为我喜欢狗，她喜欢猫，而她的猫一定能打赢我的狗。木屋外面有一片宽阔的庭院，我们可以躺在庭院的草地上看一整夜的星星，直到天亮，再挂着黑眼圈去上班，所以那张画里的我们，眼睛底下都是黑的，是不是很好笑？」他说着说着，又笑得不行。

要不是有孙夕晨的解说，我还真看不出那些线条代表了些什麽。

「她还真是没有艺术天分，却偏偏宣称自己在这方面很有才华，足足上了三个月的课才放弃。」

「听上去你们不是同居得很顺利吗？为什麽会没办法见面？」

他垂下眼，「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她现在在一处离我很远的地方。」

「那後来呢？她对未来的恐慌解决了吗？」

「嗯，解决了。」孙夕晨似乎不愿再多说，话峰一转，「你呢？你的烦恼解决了吗？」

「解决不了。」我无JiNg打彩道。

大概也看出我也无意多谈，孙夕晨站起身，「回去吧，你看起来很累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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