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戴蒙!我跟布兰登切磋完了,你要不要来试试?”博洛斯喊道,斧头在手里转了个圈,“刚才布兰登还说,北境的斧头比风暴地的斧头厉害,我不服!”
布兰登擼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本来就是!我爹说,当年我们这脉史塔克的先祖用斧头劈断过巨人的骨头!等去了北境,我让你见识见识!”
戴蒙·坦格利安挑了挑眉,走到两人中间,酒壶往石桌上一放:“你们俩爭什么?小戴蒙跟我最熟,上次我还带他去丝绸街出去————你们谁有这待遇?”
“你那算什么!”博洛斯急了,上前一步,“我跟小戴蒙在鷲巢堡猎过白雄鹿,他还教我用长枪扔猎物!”
“我跟他约好了去北境猎熊!”布兰登也不让步,夸张道“那天喝完酒,他还说要骑贪食者带我飞!”
“我跟他同名!”戴蒙·坦格利安晃了晃酒壶,“我们俩都叫戴蒙,这缘分谁比得过?而且我还是他堂兄,论辈分我也是老大哥!”
三人吵得不可开交,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戴蒙怀里的雷妮拉脸上。
戴蒙无奈地扶额,刚想劝架,就见迴廊尽头走来一群人一一博蒙德·拜拉席恩、约伯特·罗伊斯並肩走来,一旁的威廉·达斯丁则是推著艾拉德公爵的轮椅,乔斯琳和雷妮丝跟在后面,简妮·艾林则是拽著监护人摄政约伯特的衣角,小短腿跑得跌跌撞撞,显然就是她拉著约伯特来找戴蒙的。
“这是怎么了?”博蒙德笑著问,目光落在爭执的三人身上,“博洛斯,你又跟人吵架?”
乔斯琳则有些担心,走到戴蒙身边:“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要不要我跟你舅舅说?”
艾拉德公爵却摇了摇头,目光里带著暖意:“乔斯琳夫人,別担心。年轻人嘛,爭一爭才热闹。我年轻时跟我弟弟班扬还为了一只野兔打过架呢。”
约伯特·罗伊斯看著戴蒙·坦格利安,眼底的冷意淡了些—一久在鹰巢堡摄政的他,其实不怎么了解自己的这位侄女婿,之前也是不满他晾著雷婭,和二人在卵石城闹剧的传闻,可此刻看著他像个孩子似的爭“老大哥”,倒觉得这“浪荡王子”也有几分可爱。
“这就是男人的青春啊,”他轻声感嘆,“当年我跟我弟弟爭著比试,也这么脸红脖子粗,现在想想,倒是怀念。”
博蒙德拍了拍艾拉德的肩:“说得对!走,咱们去找个地方喝酒吧,我这次来君临,拿几坛风息堡的麦酒,看著他们比一场,不比在御前会议听大臣们囉嗦强?”
艾拉德和约伯特笑著点头,乔斯琳和雷妮丝也没再阻拦一看著三个年轻人吵吵闹闹,倒比看诸侯之间勾心斗角舒心多了。雷妮丝还对著戴蒙眨了眨眼:“別劝,让他们闹,闹够了就好了。”
一群长辈说说笑笑往酒窖走去,只留下戴蒙和女眷们站在原地。
戴蒙怀里的雷妮拉已经醒了,正好奇地看著爭执的三人,小手还攥著戴蒙的银髮;
被监护人落下的简妮则走到戴蒙身边,轻轻拽了拽他的披风:“小戴蒙,他们要打架吗?我能看吗?”
戴蒙刚想趁机溜进房间,说“你们看,我去房间补觉”,盖蕊就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淡紫色眼眸里满是不满:“不行!你这几天天天忙,都没陪我去园散步!小梅说昨天园里的开了新的品种,你都没看!”
乔斯琳也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戴蒙的脸颊,语气里满是担忧:“你眼底都有黑眼圈了,是不是又熬夜处理情报?我特意让厨房燉了鸽子汤,得趁热喝。”
雷妮丝则带著兰娜尔和兰尼诺走过来,兰尼诺扑到戴蒙腿边:“舅舅!我跟姐姐画了贪食者,你要看吗?”兰娜尔也无奈的跟著点了点头,手里举出张自己弟弟兰尼诺的画作,满黑线条的羊皮纸—一上面歪歪扭扭画著一条黑龙,龙翼上还画著几颗星星。
戴蒙看著围过来的女眷和孩子,怀里的雷妮拉还在咿呀叫著要抱,简妮拽著他的披风不肯鬆手,盖蕊攥著他的胳膊,乔斯琳身后的侍女手里还拿著装鸽子汤的食盒,梅莎丽亚和乔汉娜站在一旁,眼里满是笑意。
他无奈地嘆了口气,紫眸里却闪过一丝暖意。
之前处理情报的疲惫、应对诸侯的繁琐,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心底的柔软。
“好,”他妥协道,“先看你们画的龙,再去园看玫瑰,喝完鸽子汤,最后再陪你们玩,行不行?”
“行!”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道,兰尼诺还想在他脸上趁机亲一口,不过却被姐姐兰娜尔拉走。
倒是戴蒙怀里睡醒的雷妮拉抢了个先,留下个浅浅的口水印。
盖蕊笑著帮他擦乾净,乔斯琳则从身后侍女手里递过一碗鸽子汤,温度正好o
远处的比武场传来三个年轻人的欢呼声,博洛斯的“风暴”、布兰登的“狼牙”、戴蒙·坦格利安的“暗黑姐妹”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戴蒙抱著雷妮拉,看著身边嘰嘰喳喳的女眷和孩子,依旧觉得,比起御前会议的权谋、诸侯间的算计,此刻的热闹与温馨,才是他穿越百年,真正想守护的东西。
夕阳渐渐西斜,红堡的钟声传来,与比武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戴蒙喝著鸽子汤,听著盖蕊讲园新开朵的品种,看著兰娜尔和兰尼诺展示他们的画,感受著乔斯琳温柔的目光,忽然觉得,就算没法补觉,这样的“麻烦”,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