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说的是。”
眾人尷尬地附和,重新坐了下来,场面又恢復了表面上的融洽。
苏月窈终於等到机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將自己的婢女唤过来。
她收回纸条,將它用力地撕碎。
扔在地上,倒上茶水,再用绣鞋底狠狠地碾了又碾。
柳淑媛望著祁泽谦离开的方向,眼里若有所思。
*
祁泽谦回到了男宾席,端坐了一会儿,觉得甚是无趣,便带著从明回了松涛轩。
回到书房,他面上的烦躁之色立刻消失,重新变得沉稳內敛。
从明从袖袋中,掏出了几封密函。
双手递上,“公子,刚才属下趁您在夫人那边时,与柳家、秦家、魏家的人都通过了气,这是他们托属下,转交给公子的。”
“嗯。”
祁泽谦伸手接过,淡淡道:“父亲那边,可有怀疑?”
“没有。”
从明低声道,“还是公子计划縝密,老爷以为您被女眷那边缠住,根本没有想到属下会代替公子,去做这些事!”
祁泽谦淡淡勾唇,“柳家、秦家和魏家,一向是站在父亲那边的,只要將他们拉了过来,父亲从此便孤掌难鸣。”
“是公子想得周到,利用今日老爷寿辰之际,让属下与他们接触。”
“呵。之前父亲防范得紧,今日终於有了机会。”
“可是苏家那边......”从明有些担忧,“属下看苏小姐今日,好像气得不轻!也不知她会不会坏了公子的事?”
“无妨。”
祁泽谦面不改色,“苏家本就是一个幌子,做在面上给父亲看的!他以为我已经穷途末路,连这样的末流世家,也想著拉拢。”
“公子高明!”
祁泽谦將手中的密函收起,站起身。
眉眼松驰,“回公主府!”
祁家的大公子,在自己父亲的寿宴上提前退席,引发了多方猜测。
有人猜测他是有急事;有人猜测他是被眾多姑娘缠身,不得不提前离席;也有人猜测,是祁家父子不睦。
祁煜礼气得脸色铁青,紧紧地握著手上的酒杯。
心中冷笑。
別以为他不知道,祁泽谦在秘密扶持二皇子,想要跟他这个父亲唱反调!
真是无知小儿!
且让他先猖狂几日,只有让他吃一个大亏,他才会明白,到底是谁才是老子!
*
祁泽谦回到公主府时,还是半下午。
他快步走至了黎允烟的寢殿,却发现里面没人。
“殿下呢?”
门口的洒扫宫女回稟,“回駙马,公主正在园里。”
祁泽谦立刻调转脚步,去了公主府的园。
一条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向前,两旁的草修剪得整整齐齐。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香。
穿过园,是一片开阔的庭院。庭院中央有一座小巧的假山,山涧中流淌著清澈的泉水,发出悦耳的潺潺声。水池中,锦鲤悠然游动,盪起层层涟漪。
泉上有一湖心亭,亭的四周掛著白色的纱幔,纱幔隨夏风飘荡,刮出一阵阵香风。
隱隱从亭中,传出男子低沉舒缓的声音。
这个声音祁泽谦无比熟悉,他当下脸色就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