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得到了一个月缓衝的时间,姜池羿的郁色稍缓,暗暗鬆了一口气。
说出的话也带著隱隱的酸,“好,那这一个月內,你不能再与別人议亲!”
“不议就不议!”
黎允烟神色也轻缓了下来,目光向下。
“姜大人,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看见了,我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姜池羿这才缓过神来。
他刚刚太过焦急,情急之下抱住了她,现在他將她抵在马车的车厢上,手还紧紧地搂著她的腰。
姿態曖昧。
他倏地放开了她,退后了一步。
“抱歉。”
黎允烟站直身体,理了理被他弄皱的衣衫,淡笑道:“无妨,毕竟比这更过分的事,姜大人也做过!”
姜池羿的耳根瞬间红透。
那件事,不是说好不再提的吗?
他定定看著月光下,她美得令人心颤的小脸,心中翻江倒海。
见她径直爬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催他,“不是要送我回去吗?”
他回过神来,样子有些呆。
“哦。”
马车驶远,无人看见远处的宫墙边,立著一个高挑桀驁的身影。
*
接下来的日子,姜池羿四处探寻合適的人选。
可是每一个他考察过后的人,总是有著各种毛病,他无法放心地把黎允烟交给他们!
隨著期限一天天临近,姜池羿越发焦虑。
难不成要眼睁睁地看著她进宫?!
不行!
虽然陛下是个明君,但他已经三十岁,且早已立了皇后!
且皇宫之中,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她那样直白的性子,若真的进了后宫那种地方,指不定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咬咬牙,再找!
而黎允烟这边,每日悠閒地逛街赏,仿佛並不著急。
直到有一天深夜,她的房间里,突然跳进来一个浑身是伤的人。
“梟獍王子?!”
黎允烟惊呼出声,紧接著就要开门去唤人。
“不要声张!”
阿伏於·楼商捂著胸口倒在地上,“流烟县主,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进来避一避!”
“你受伤了?”
黎允烟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著他,“是何人要追杀你?”
阿伏於·楼商的眼里划过一抹光,“自然是仇人!”
“那我为何要帮你?”
黎允烟蹲下身,撑著下巴看他,“我和你非亲非故,你还是外邦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才会被人追杀?真是活该!”
阿伏於·楼商就欣赏她这副刁钻的样子,当下也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
他放下捂住腹部的手,任它流著血,吊儿郎当地说道:“自然是和你有关!”
她挑挑眉,“和我有什么关係?我让人追杀你了?”
“那倒不是。”
阿伏於·楼商覷著她精致的脸蛋,扬唇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杀了我的胖宝,让我在与人交锋时大大受限!要是有胖宝在,我绝对不可能会受伤!”
“呵,谁叫你想要当街伤害无辜百姓的?只是死了只虫子,你就偷著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