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段齐渊的目光焦急地上下查看,终於发现,在她的右侧小腿处,有血跡渗出。
他念了一句佛號,开始除去她的鞋袜。
还未查看她的小腿,便已发现她一双嫩白的脚底,起了好几个水泡。
怪不得,她走路时如此难受。
鞋袜又冷又湿,段齐渊將水分拧乾,放至火堆边,等待烘乾。
再掀起她的裤腿,查看她的伤势。
裤子的布料与她的伤口已经黏连,段齐渊的动作轻柔无比,仍是让昏迷中的黎允烟,轻轻哼了几声。
入眼便是一片血红。
她的小腿大面积擦伤,本是白嫩光滑的一片肌肤,如今却是伤痕遍布,让人不忍细看。
心中泛起难受,可是时间不等人,他需要儘快帮助她!
段齐渊嘆息著闭眼,心中念著佛號,开始除她的衣衫。
修长的手指,轻轻拉开她的衣带,紧接著,將她的手从袖中抽出。
他小心翼翼,儘量不碰触到她柔软的身体,却仍是不可避免地,与她有一些接触。
他满怀歉意,心中默默诵著经。
在经过她的手掌时,惊讶地发现,她的手中,好像牢牢地握著一样东西。
將它拿进手中,再转过身,借著火光查看。
她握住的,是一个白色的瓷瓶。是他今日给她的外伤药!
他轻嘆一声,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继续除衣衫。
將黎允烟两只手,都从袖中抽出后,他將手掌伸至她的后背,轻轻一抬,一件衣服被完整脱下。
可是春日里,不止穿一层衣衫!
又念了一声佛號,闭眼,伸手。
脱到最后,还剩下一件小衣。
修长白皙的手指,捏著那根脆弱的丝带,试了好几次,实在是下不去手。
嘆了一口气,就这样吧!
段齐渊本身也穿著一身的湿衣,可是当他將她的衣物全都除下,自己却起了一层薄汗。
將她的衣衫使劲拧到最干,再放至火堆旁烘烤。
接著替她上药。
段齐渊全程目不斜视,眼中除了她受伤的小腿和脚底,其余部位,全都没有入眼。
终於上好了药,他鬆了一口气。
回到火堆旁,处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终於,黎允烟的衣服先被烤乾了。
段齐渊闭著眼,回去给她穿上,又出了一身的汗。
他回到火堆旁,开始烘烤自己的衣服。
山洞外的小雨,此刻已经变成了大雨,淅淅沥沥。呼呼的风声混合著雨声,刮擦著山洞口而过。
幸而有这个山洞,成为了此间唯一温暖之处。
段齐渊穿上乾燥的衣服,准备打坐到天明,这时,他听到黎允烟好似在小声说著什么。
大步走过去,低下头,俯耳在她的唇边。
黎允烟的身子缩成一团,口中的声音几不可闻,“冷...好冷......”
借著火光,段齐渊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润,抬手探去,手下一片滚烫!
她发烧了!
想来也是。她一个弱女子,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又在水里泡了许久,还受了伤。
还有刚才,他烤衣服的时候,让她赤身......躺了这么久!
“阿弥陀佛。”
段齐渊当机立断,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衫,往她的身上盖去。
盖了一层,她依然喊冷,那便再盖一层。
最后,他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件褻裤。
黎允烟的脸色愈发緋红,身上都在打著颤,开始说著胡话。
“冷...齐渊,不要!”
“你別过来!我不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