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瀟瀟见没人站在她这边,她的婢女也怕得不敢上前,心里的愤怒和委屈到了极致。
被疼痛和怒意冲昏了理智,她竟然破口大骂。
“黎允烟!你快放开我!你不要以为你是郡主就能隨意欺负人!明明就是你踩著我的脚不放,你却在那装模作样!”
黎允烟挑眉,脚又轻轻地动了几下,“许小姐,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我走路走得好好的,为何你的脚,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啊啊啊!好疼!黎允烟你快放开!!”
许瀟瀟哭了,疼痛让她根本没有心思去辩解伸没伸脚的事。
口不择言:“黎允烟,你这个名声败坏、不要脸的女人!你被夫家休弃,不赶紧找根绳子上吊,居然还好意思耀武扬威?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
“施主请慎言!”
段齐渊听不下去,终於忍不住,皱眉开了口。
他手中轻捻著佛珠,眼神清冷地看向她,风神高迈。
许瀟瀟听到段齐渊的话,顿时清醒了几分,意识到自己犯了忌讳。
但话已出口,周围人的目光,犹如实质般刺向她。
黎允烟缓缓鬆开脚,换上了一副极为受伤的表情,“许小姐,大家同是女子,为何你要说出如此的诛心之言?”
她说完这句话,貌似经受不住打击,捂著脸跑走了。
跑动时,放开了段齐渊的袖袍,衣袂翻飞。
春芽著急地跟上,“小姐!小姐!您等等奴婢!”
这时,段齐渊双手合十,念了句佛號,“许施主口出恶言,犯了慈泽寺的忌讳,本寺无法再留客,请即刻下山。”
许瀟瀟心中害怕起来,她刚才是一时衝动,竟忘记谨言慎行。
得罪了黎允烟,流言最多就是在女眷圈中传,最惨的结果,不过是向她赔礼道歉。
但若是得罪了寂空大师,那便是整个京城都容不下她了!
她立刻忍著痛道歉,“寂安大师,小女刚才不是故意的!请大师恕小女无心之过!”
段齐渊面沉如水,理了理袖袍,没有再看她一眼,念了一句佛號后,便转身离去。
一锤定音。
立刻就从附近过来了两名僧人,对著许瀟瀟说道:“女施主,请下山!”
“我不!我不下山!还请大师原谅!”
“大师!......”
廖颖玲看到许瀟瀟的惨状,庆幸自己刚刚没有衝动。
由寂安大师亲自开口送走的人,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再上山来了。
除此之外,今日的这一出,必定会传到山下去。以后许瀟瀟的名声,怕是会比黎允烟的更差!
许瀟瀟瘫坐在地,明白自己即將面临家族的惩罚,以及社交圈中的孤立,还有眾多的流言蜚语。
她抓著廖颖玲的手,哀求道:“颖玲姐姐,你救救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我们可是一起的啊!”
廖颖玲听出许瀟瀟语气中的警告,握住了她的手,“瀟瀟妹妹別担心,你先下山去,我会找机会向大师和郡主赔罪,让他们原谅你!”
许瀟瀟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颖玲姐姐,你一定要说到做到!我相信你!”
“好,我一定会办到!你快去收拾包袱吧,要是晚了,说不定连收拾的时间都没有了!”
“颖玲姐姐!就拜託你了!我会在山下等你消息!”
“好好好,你快去收拾吧!”
送走了许瀟瀟,廖颖玲的眼中闪过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