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沈確也笑了。
他学著黎允烟的样子,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与她的手指勾在了一起。
黎允烟勾著他的手指,摇晃了两下,“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重复著:“......一百年、不许变!”
仪式成了,黎允烟非常开心,她弯起漂亮的眼眸,冲他浅浅地笑著。
如春风拂冬雪。
沈確看得痴了。
他发现嫂嫂可能有些醉了,便没有收敛自己的眼神。
目光在她的脸上徘徊,深深地看著她。
却不料她又凑近了一点,动作有些不稳。
他听她说道:“拉完鉤,还要盖章的!”
“盖章?”
沈確看著他慢慢凑过来的小脸,手指倏地在桌沿处抓紧。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时,他知道自己应该避开,但心中却涌上了无尽的欢喜。
“嫂...嫂嫂。”心跳如鼓。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在她离他的唇只有一指之遥时,她的头突然重重地垂了下来。
靠在了他的胸口上。
睡著了。
“嫂嫂?”真的睡著了。
沈確嘆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失落,也有些庆幸。
他坐得端正笔直,將双手撑在桌子上借力,任她就这样靠著自己睡觉。
心中甜蜜异常。
他虽然很想就这样,让她靠著自己睡一个晚上。但是天气太冷了,自己的屋子不够暖和,他怕她会著凉。
思考了良久,他终於將手放在了她的背上。
声音温柔,“嫂嫂,我送你回去!”
沈確仔细为她系好披风,再戴上帽子,打横抱起了她。
怀中的人儿又轻又软,被他抱起后,身子不由自主地贴著他,十分依赖的模样。
大手不禁更用力了几分。
此时已是半夜,府中的下人都已经睡了,他的住处又偏,路上没有半个人。
他又没有提灯笼,就这样靠著记忆,和天上的一点点月光,將她抱回了流烟院。
冬云並没有睡下,她还坐在黎允烟的房间门口,头一点一点地打著盹儿。
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她就立马清醒了。
“小姐?”
“沈確少爷?”
沈確一路走得很慢,却仍是到了。
他抱著黎允烟进来,对冬云说道:“嫂嫂喝了点酒,我將她送回来!”
冬云並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直接打开了黎允烟的房门,向他伸出手,“多谢沈確少爷!你將小姐交给我吧!”
“无妨。”
沈確直接抱著黎允烟走进去,“別把嫂嫂惊醒了!我来便好!”
进了黎允烟的臥室,沈確没敢多看,轻柔地將她放在了铺著锦缎的床榻上。
再蹲下身,为她脱掉了软靴。
拉过床榻內侧的锦被,替她细细盖好。
察觉到自己做得太多了,他站起身子,双手在宽袖的掩护下紧紧攥著。
“你照顾好嫂嫂,我走了!”
“哦!多谢......”
冬云回过头,便见沈確已经走出了屋子,想要道谢都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