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厂之长,手里攥著几千人的饭碗呢,大家的事总得过先顾著呀。”
旁边几位大妈连连点头:“是这个理,秦厂长不容易。”
前段时间秦歌安排了院里三个年轻人进纺织厂,大家心里都记著情分,这会儿自然帮著说话。
正说著,冷霜从院里走了出来。她目光淡淡一扫,围著的大妈们顿时往后缩了缩,没人敢再吭声。
冷霜皱了皱眉:“没事都站远点,挡著路了。”
大妈们嚇得“哎哟”一声,纷纷往后退,直到秦歌把车开出院门,才敢鬆口气。
二大妈拍著胸脯直念叨:“冷霜这气势,真嚇人!”
“可不是嘛,”
三大妈凑过来,压低声音,“她以前杀过人呢,还杀了不少……”
“我以前也听说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真的,不是他怎么跑了……”大妈们聚在原地,又七嘴八舌討论起冷霜来。
车里倒是一片热闹。秦月趴在车窗上,看著路边的树飞快往后退,兴奋得直拍手。
秦淮玉也没了先前的拘谨,指著窗外给冷霜和秦歌介绍:“快到秦家庄了,你看那边那条河,我小时候总在那儿摸鱼;
前面那座山,春天一到全是蘑菇;还有那边那片地,我天天去割草,庄稼长得可好呢……”
她语速轻快,眼里闪著光,像是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秦歌握著方向盘,听她絮絮叨叨说著往事,偶尔应一声,心里忽然觉得踏实——
原来这迟到了许多年的回门,竟能让她笑得这么轻鬆。
冷霜在一旁看著,嘴角也带著浅浅的笑意,车厢里的风都带著股暖意。
车子刚驶进秦家庄,就像丟进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全村的轰动。
眼下正是农閒,乡亲们三三两两地聚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聊天。
远远瞧见一辆小汽车慢悠悠开过来,都直起了身子。
“这谁家的车?咋开到咱庄来了?”有人伸长脖子张望。
车窗降下,秦淮玉探出头,笑著朝人群挥手:“王婶,是我呀!”
“呦,是淮玉!”
王婶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车边。秦歌停稳车,刚拉开车门,就被涌上来的乡亲们围住了。
“真的是淮玉!好些年没回来了,咋坐小汽车回来啦?”
“这漂亮丫头是你闺女吧?都长这么大了!”
秦淮玉脸上笑开了,眼角眉梢都透著兴奋,扬声应著:“是呀,带孩子回来看看爹妈!”
她特意朝刚下车的秦歌瞟了一眼,语气里藏著几分显摆,“这是我男人,秦歌。”
秦歌笑著朝眾人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烟,给在场的老人每人递了一根,又打开后备箱——
里面的牛羊肉、米麵粮油、果菸酒堆得满满当当。
他拎出几包果,分给围著的妇女和孩子:“一点心意,大家尝尝。”
“哎呦,这是带了多少东西?”
有人咋咋舌,“猪肉怕有几十斤吧?还有羊肉、牛肉!这米麵,少说也有两百斤!这是把供销社搬回来了?”
“淮玉这是嫁得好啊!”妇女们围著秦淮玉。
眼里满是羡慕,“你男人看著真俊,还有这么气派,不愧是当厂长的!”
“可不是嘛,秦大壮现在都吃上公家饭了,全靠他这姐夫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