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司城头。
“挡住!快挡住!把庆贼的云梯推下去!”
“沸油!金汁!快浇下去!”
“铁炮队!瞄准那些推衝车的!射击!”
倭寇將领声嘶力竭地吼叫著,组织著零散的反击。
守军疯狂地向城下倾泻著一切能造成杀伤的东西。
滚木礌石砸落,偶尔有惨叫声从城下传来。沸油和金汁冒著恶臭的白烟泼下,烫得城下传来几声闷哼和怒骂。
稀稀拉拉的铁炮射击声响起,弹丸打在吕公车厚重的护板上,发出噼啪的脆响,却难以阻挡其缓慢地逼近。
一名倭寇举盾挡下一支从吕公车顶端射向足利义满的弩箭,喘著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足利义满拄著刀,立在其后,目光死死盯著在城下战场,而后......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有点......怪。” 站在足利义满稍后的细川赖之拧紧眉头,声音带著一丝困惑,“庆兵攻势......太粘,不够锐。”
“將军,有点...怪。” 站在足利义满稍后的细川赖之拧紧眉头,声音带著一丝困惑,目光扫过城下胶著的战线。
“哦?” 足利义满目光未移,依旧死死盯著战场,拄著刀的手紧了紧,“细川,你察觉到了什么?”
细川赖之指著那些看似激烈、实则进展缓慢的接触点:“庆兵的攻势......太『粘稠』了,將军。看似凶猛,云梯、吕公车皆已抵近,但其先登锐卒......並未真正发力扑城。您看,他们更像是在......固守待机?”
一旁按刀而立的赤松义则目光灼灼,闻言立刻接口,语气带著对战机的直觉:
“细川大人是指......那些攻城器械周围的庆兵?他们確实没发死力!只是在拼命挡开我们的攻击,护住那些梯子和巨车!”
足利义满瞳孔微缩,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確实......经你们一提......他们不像是在攻城,倒像是在......等待?”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著一丝难以置信和逐渐升起的不安,“他们在等什么?”
对啊!!!
“他们在等什么?”
这个念头在眾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骤然攥紧了他的心臟。
就在此时——
“咚!!!咚!!!咚——!!!”
是鼓声......!
城头倭寇皆是一愣。
庆贼中军方才不是在击鼓助威吗怎么还击鼓......而且这鼓声......似乎更加......沉重?更加.....狂暴?
未等他们细想这鼓声蕴含的恐怖意味——
“来了!他们来了!!!”
一声悽厉至极、充满恐惧的尖叫猛地从城墙一侧炸响!
眾人骇然转头,只见一些从肥后、丰后败逃回来的溃兵,面无人色,手指颤抖地指向庆军阵中某个方向,眼珠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声音变调得不成样子:
“是......是那些铁罐头!是那些铁罐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