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川赖之!”
“哈伊!”
细川赖之精神一振,立刻单膝跪地。
“传我將令,即刻以本將军名义,飞鸽传书京都留守管领斯波义將!” 足利义满语速快如疾风,“命他统摄本州一切军务!徵召所有武士、浪人、僧兵!放弃所有外围据点,收拢民眾,坚壁清野!”
“依託京都、奈良、堺港等核心城池,构筑纵深防线!不惜一切代价,严防死守!绝不能让庆军水师一兵一卒轻易踏上本州土地!告诉他们——京都存亡,在此一举!若城破,玉石俱焚!”
“哈伊!坚壁清野!死守本州!”
细川赖之沉声应命。
“挑选使者,分作两路!” 足利义满眼中闪过一丝屈辱的厉色,但转瞬便被理智取代,“一路,持本將军亲笔求和信,密赴丰前前线,寻机面见贾玌!信中......可许以重金,割让九州南部数国......姿態放低,言辞恳切,只求......暂息兵戈!”
此言一出,阁內眾將皆露惊愕之色。
“另一路!” 足利义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持同样文书,不惜代价,进入中原!务必设法將此信......呈於大庆皇帝御前!”
“言明我幕府恭顺之意,控诉贾玌擅启边衅、杀戮过甚!离间!一定要离间其君臣!纵使希望渺茫......也要一试!此为......缓兵、离间之计!”
“哈伊!死士求援!离间中原!”
细川赖之明白了,这是绝望中的毒计,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最后!” 足利义满猛地抽出腰间太刀,“呛啷”一声,雪亮的刀锋在烛光下划出刺目的寒芒,直指南方!
“全军——即刻拔营!”
“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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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丰前!关门海峡!”
“本將军要亲临前线!”
“与先锋军合兵一处!”
“就在那里——” 他声音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轰然炸响,震得整个天守阁嗡嗡作响!
“与贾玌——决一死战!!!”
“玉碎——!!!!!”
阁內眾將见状,无论心中作何想,此刻皆被这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疯狂气势所慑,纷纷跪地,嘶声应和!
“哈伊!!!”
“决一死战!!!”
“玉碎!!!”
足利义满持刀挺立,猩红的阵羽织在激盪的气流中狂舞。
他望著南方那片被夜色笼罩、註定成为修罗场的土地,眼中再无半分迷茫。
『贾玌,本將军来了!带著我幕府最后的气运,带著七万武士的性命!』
『你要关门?』
『好!』
『本將军——就用这关门,做你我最终的角斗场!』
『胜者生,败者——......!』
丰前,门司城天守阁
大友亲世(丰前守护)、山名时义、赤松义则三人围著一张简陋的九州北部地图。桌上摆著冷掉的饭糰和茶水,三人脸上虽有疲惫,却难掩一丝振奋。
大友亲世指著地图上门司城东翼的丘陵地带,语气带著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得意:
“山名大人,赤松大人,您二位真是及时雨啊!”说罢, 他拍了拍地图,“若非二位率精锐先锋及时抵达,合兵一处,单靠我丰前这些兵马,恐怕真挡不住贾玌最初那几日的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