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玄策营的將士如黑色潮水,顺著豁口和掛满城墙的云梯,汹涌灌入川內砦!
最先站稳脚跟的先登锐士,在把总的怒吼下,瞬间结成紧密的鸳鸯战阵!
狼筅前探,数根长逾丈余、枝椏横生的粗大狼筅猛地向前捅出!
瞬间將几个试图扑上来拼命的倭寇武士扫得东倒西歪,竹甲被枝椏掛住,行动受阻!
紧隨狼筅之后,数杆丈二长枪毒蛇般从狼筅缝隙中刺出!
“噗嗤!噗嗤!”
被狼筅搅乱阵脚的倭寇武士,根本来不及格挡,便被长枪捅穿胸膛、咽喉!
鲜血狂飆!
持圆盾和腰刀的甲士从两侧抢上,盾牌猛撞!钢刀劈砍!將那些被狼筅扫倒、被长枪刺伤、侥倖未死的倭寇彻底了结!
阵型轮转,前进!再前进!
碾压!绝对的碾压!
“......他们的盔甲太厚了,刀枪不入!!”
“跑啊——!”
倭寇崩溃!终於顶不住,哭喊逃窜!
“哈哈哈哈哈!”
又有一名登上城墙的先登营总旗官挥斧劈翻一个溃逃的足轻,溅了半脸血,却放声狂笑!
他看著地上扭曲的倭寇尸体,又看了看身旁未有一人伤亡的將士,声震四野:
“弟兄们!看见没?!老子总算明白大都督为啥非要把长槊换成这『扫把』了!妙啊!真他娘的妙!扫得矮骡子东倒西歪,捅起来跟串蛤蟆一样顺手!”
他身边几个同样浑身浴血、却几乎毫髮无伤的士兵闻言,看著被狼筅搅得阵脚大乱、又被长枪轻易捅穿的倭寇,再看看自己手中这奇形怪状却威力惊人的傢伙,也爆发出震天的大笑:
“哈哈哈!总旗说得对!这『扫把』神了!”
“早该换了!长槊哪能扫这么一片!”
“大都督说有用,那肯定有道理!咱还瞎琢磨个啥?!”
“杀!跟著大都督的法子杀!痛快!”
鬨笑声中,带著对主帅无条件的信服,士气瞬间再次飆升!
“结阵!推进!別让矮骡子喘气!大都督的法子——杀光他们!”
总旗官巨斧一指砦堡深处,声音带著嗜血的兴奋!
“杀光他们——!!!”
鬨笑声化作更狂暴的杀意!阵型轮转更快!
......
“顶住!为了岛津家!杀光庆人!”
一名身材相对高大的武士头目嘶吼著,挥舞太刀,试图组织身边十几个足轻反扑一个刚落地的小队。
足轻们嚎叫著挺起长枪刺去!
“叮叮噹噹!”
枪尖刺在玄策营士兵的三层复合铁甲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火星四溅!却只在冰冷的甲叶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根本无法穿透!
那几名玄策营士兵甚至懒得闪避,眼神冰冷,如同看螻蚁!
一人左手櫓盾猛地向前一顶!“嘭!” 撞开刺来的长枪!
右手长刀顺势一个横扫!“咔嚓!” 竹枪桿应声而断!刀锋去势不减,划过持枪足轻的脖颈!
另一人手中巨斧抡圆了劈下!
“噗!”
连人带简陋的竹甲,將一个足轻斜劈开!
反扑的倭寇如同撞上礁石的浪,瞬间粉碎!残肢断臂飞溅!
“啊......雅蠛蝶......!!”
“跑啊——!”
目睹这一幕的守军,最后一丝抵抗意志彻底崩溃!哭爹喊娘,丟盔弃甲,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砦堡內乱窜!
望楼上。
岛津岁久看著下方的景象,看著自己带来的数千“精锐”武士在庆军铁甲面前如同纸糊般被撕碎、屠戮,看著玄策营的黑色战旗在越来越多的城头升起......
他握刀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
一名浑武士连滚带爬衝上望楼,扑倒在地,大声哭喊:
“岁久大人!挡不住了!庆人...小..庆人太强了!铁甲刀枪不入!我们的人......死伤惨重!砦堡......砦堡要陷落了!大人!快......嗯快撤吧!从西门走!或许......或许还来得及!”
撤?
岛津岁久身体晃了晃。目光扫过周围几张同样写满恐惧、等待他下令的脸。
撤退?逃回川內城?
他仿佛看到了岛津元久那失望透顶的眼神。
看到了其他家臣鄙夷的目光。
看到了切腹谢罪的命令。
看到了......自己一家老小被剥夺姓氏,沦为贱民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