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将它虔诚的放到一边,走向自己的下一个受害者。
这个受害者也是一个男人。
他的刀也是放在了他的脊柱上,但他这次并不是想取出男人的胸腔和脊柱,他想要的是他的皮肤。
阿洛的手划下去。
刀尖也划了下去。
男人白色的肌肤上瞬间出现一条红线,刚开始这道红线很细微,他的肉体还不知道自己被割开了,不过很快,鲜血就像在雪地里晕染一样,细细密密的冒出来,然后越扩越大,越扩越大。
皮肉分离了,就像被割开的真皮沙发的表面。
现在这个男人才发出凄厉又痛苦的惨叫。
他的刀尖再次贴上他的伤口,他横着拿刀,顺着伤口将刀刃斜插进男人的肉体,他像是削一个苹果,让刀刃在男人的表面皮肤和内部血肉间滑行。
这时候男人的叫声已经近乎恐怖。
而他则轻声细语的提醒他要安静。
他很耐心,刀锋过处,皮肤与肌肉依依不舍的分离,他抚摸着这张逐渐剥离的皮囊,等他将它完整取下时,渗着血变成粉红色的男人也已经没有了声响。
阿洛恭敬的捧着这面人皮,再拿起他之前剥下的骨骼,缓缓的走向王座厅的王座。
王座上坐着一个人。
他用许多人类的血肉像堆雪人那样堆起的人。
这是一个血人,也是一个肉人。
这是他为他敬爱的母亲建立的塑像。
不过比起“建立”,“捏造”这个词要更合适,组成她的肉,都是他一块块割下,再放进嘴里嚼烂成泥后捏出来的。
“母亲,你一定冷了吧。”他把那张人皮披在她的身上。
“我还给你带来了头饰。”他将那由人类脊柱和胸腔制成的蝴蝶戴在她的头上。
“啊,多漂亮~”他半跪在她的面前,他苍白的脸颊上透出不自然的潮红。
如果他会写诗,他一定会像浪漫主义的诗人那样,为她不停地写温柔的诗句,告诉她,她有多么甜美可爱,而他又有多么混乱忧郁。
但他对文学的理解是在有限。
“母亲,我好爱你~”
他喘息着低下头去,迷恋的守卫在她身前。
“我好爱你……”他一遍遍重复。
“我也很爱你。”
耳边竟突然响起她的声音。
他错愕地抬起头,王座上的血肉塑像不见了,而他的母亲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他受到了惊吓。
“啊……母亲!你……你怎么会……”
他睁大眼睛,向后踉跄着,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嘴里连连说着“不不不”。
因为他感到恐惧,所以他开始颤抖。
她是来惩罚他的吗?
她一定是来惩罚他的。
她会给他怎样的惩罚?
她会不会不再承认他是她的儿子??
不……
不不不不不不不!!
他没有杀人!
他没有犯罪!
他是清白的!
但那两具尸体都毫无遮掩的横在大厅。
一具尸体的上半身干瘪着,因为是他亲手掏出了他的骨架。
一具尸体血淋淋的没有皮肤,因为他的皮肤被他取走了,现在正披在她的身上。
“他们不是我杀的!”
当他振臂高呼他是冤枉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双手上的血,还很新鲜,没有完全干涸。
如果人不是他杀的,他要如何解释他手上的血?
他几乎要流出泪水。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都犯了罪,我才选中了他们,他们本就该死的!我只是为他们执行了正义。”
“是的,我只是执行了正义。”他不断肯定着这个说法。
“所以我要如何奖励我执行了正义的儿子。”她的声音很温柔,而且她还微笑着。
难道她不想惩罚他吗?还是她信了他的说法?
她将披在身上的人皮拿开,露出赤裸白嫩的身躯,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阿洛怔住了,他紧紧盯着她,他的头脑、心脏乃至于脾胃都在目睹自己母亲裸体的时候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饥渴。
“抱着我。”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