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哥,你看着办吧!就因为他,我可损失了不少金子,那些金子,够买他这样的命,好几条了。”
周景明说完,起身就走。
武阳瞪了徐有良一眼,立刻跟上。
李国柱、赵黎和孙成贵,也没有多停留。
看着几人走远,彭援朝也是满脸难受,在徐有良刚才挑选金子的木墩上坐下,给自己点了支烟:“有良,你让我怎么办?”
徐有良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好办……彭哥,我看你也就别回去了,还不如跟我一起,还是你来当把头,又不是离了他姓周的,咱们就玩不转。
现在,咱们矿点上有二十多号人,抽水机也有,手头的枪也有,咱们一样能混下去,别的不说,我敢保证,你在这里赚的,绝对比跟着周景明赚得要多。”
彭援朝摇摇头:“兄弟,我早说过,有多大腚穿多大裤衩,我没你说的那种能耐啊。”
“怎么没有,彭哥,你太小看你自己了,我跟了你也有两三年了,你的能耐我还不了解,讲义气,照顾兄弟,在我看来,比姓周的强太多了。”
徐有良愤愤不平:“姓周的算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把金子往自己兜里捞。”
彭援朝叹了口气:“兄弟,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前两年为什么没赚到钱?”
“运气不好呗,在西海那边太乱了,但是这里不一样,比那边好干多了。”
“那你想没想过,周景明进了队伍,咱们都赚到钱了,而且赚得不少,顶别的淘金客干几年?要是没他,你现在哪里来的钱撑起这个摊子?说不定,去年咱们都已经完蛋了。
我理解的义气和对兄弟好,好像跟你不太一样……算了,你来我家找我,让我跟你干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说来说去,没有多少意思。
我只是奇怪,你怎么跟梁麻子搅合到一起去了?”
“清山队来的时候,我主动找的他,当时给姓周的送去金子,我手里没什么剩余,是拿自己的钱给他,给了一万。
他答应以后不找我的麻烦,但有一个要求,就是打探一下哈熊沟里的情况,定期到铁买克跟他说一下,尤其是周景明的两个矿点……”
“所以,你从我嘴里套话,你知不知道那么做,你卖了周景明,也卖了我?”
“彭哥,现在都这样了,我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还在帮姓周的说话,你回不去了,还想那些事儿干什么?”
彭援朝摇摇头:“这样说话没意思,你钻你的牛角尖,我钻我的牛角尖,都说不到一处去……让人做饭吧,今晚上,咱们俩,好好喝几口。”
听到这话,徐有良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他还以为彭援朝想明白了,准备留在矿点上。
立马让人将买来的熏马肠给煮上,还有河里捞的鱼也安排上。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临近天黑的时候,饭菜上桌。
徐有良特意给彭援朝倒了一浅碗酒,两人再没有聊梁麻子的事儿,更多的时候是彭援朝在听徐有良对他这矿点的规划,以及往后几年,怎么发展。
说得是意气风发,像是千万身家信手拈来一样。
渐渐地,别的人已经吃饱喝足,爬到土床上歪着睡觉去了,昏黄的油灯下,只有两人还在不紧不慢地吃着。
似乎都有了醉意,两人的话题回到彭援朝当时怎么救徐有良,以及那两年在西海闯荡经历的种种事情。
直到徐有良醉了,如同一滩烂泥一样,滑到地上躺着。
彭援朝就在这时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将大碗里剩下的一大口酒,一口灌下。
下一秒,他反手抄起地窝子门板后面放着的钢钎子,朝着徐有良右手胳膊就砸了下去。
那一下用力极猛,只听得咔嚓一声,徐有良的右手胳膊直接被打变形,骨头断了。
醉得一塌糊涂的徐有良在疼痛的刺激下,一下子酒醒,惨叫着坐起来。
彭援朝手上的钢钎子却是没停,跟着又砸向徐有良的小腿。
在地窝子里躺着休息的一众人,哪里会想到,明明看着已经没事儿的彭援朝会突然动手,纷纷忙着跳下来。
彭援朝第二次砸下的钢钎子,被人推了一下,没能砸在徐有良小腿上,而是砸在膝盖上,再次抽得徐有良惨叫起来,具体伤成什么样不得而知。
彭援朝还想再抽,但却已经被人给箍住,一时间挣脱不出来,手中的钢钎子也被夺走。
“姓彭的,你特么疯了?”
惨叫之余,徐有良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这声姓彭的喊得好!”
彭援朝猛力地几下,从几人手里挣脱出来:“徐有良,知道为什么我当把头的时候,签协议立规矩,里面会特意写明,偷盗的,惹是生非的,要打断腿赶出去吗?就是怕有你这种喂不熟的白眼狼。
这声姓彭的喊得好啊,你我注定不是一路人,在我这两棒以后,咱们恩断义绝,生死无关。”
他说完,扯开地窝子门板,钻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