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抄的就是白山人的家!
哪怕已是深夜,这些人却一边打著哈欠,顶著对黑眼圈,一边连眼珠子都不愿挪开。
好傢伙,水窝子怎么自个儿打起来了!
这是要抄了光徽钱庄?
其中,也有消息灵通的,或者说赵光熙早就提前把赵光徽掘墓开坟,偷尸炼邪功的消息放了出来。
所以不少江湖人士、围观百姓,乐得光徽钱庄吃瘪,甚至还想痛打落水狗,也去摸摸赵光徽的老虎屁股。
而在钱庄里,一人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穿一身绸缎锦衣,两只手伸出来明晃晃的全是大金鐲子、玉扳指,正立在钱庄大门口,暴跳如雷的指著刘刀疤等人咆哮著,
“好大的胆子!你们这群狗东西,知道爷爷我是谁吗?敢堵我的钱庄?还不给我滚开!”
此人唤作『苏克哈赤』,是光徽钱庄的財东。
祖上是根正苗红的白山人,听说还是隨圣上爷一起入关的某位铁帽子亲王的后裔,是在一口锅里捞马勺的。
只是白山人对舜人狠,对自己人更狠,不少白山派系都差点灭族灭种。
苏克哈赤祖上站错了队,差点被夷灭九族,好在圣上爷念其往日情分,只是简单抄家逐出京师,於是沦落到武清县安居。
即便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光凭苏克哈赤的名头,有的是人爭先恐后给他家送银子,急赤白脸来当狗。
所以这代的苏克哈赤,也是武清县少有人敢惹的宗室子弟,连吃带勺满天飞元宝,吃的喝的玩的样样不少。
还被赵光徽的『丁甲力士』哄高兴了,夜夜为他降灵,延年益寿。
於是顺理成章,苏克哈赤入了赵光徽的股,也出资建了这光徽钱庄。
刘刀疤被苏克哈赤一阵臭骂,脸不红气不喘,毫不动怒,反而拱手笑道,
“这位爷,您彆气坏了身子,还请在庄里好生候著,若真是一场误会,我亲自登门请罪!”
还未收到確切的消息前,刘刀疤也不愿彻底跟面前这位宗室子弟撕破麵皮。
毕竟对方再没落,身上那层白山人的皮,可是货真价实的。
而鳩禪慧被苏克哈赤如此辱骂,经声渐小,抬起头来,目光不善的瞥了眼苏克哈赤。
“如此满口污秽,真是浊了本座耳目,好想……把他锤死啊。”
鳩禪慧心底不禁又杀意滚滚起来。
而且,苏克哈赤这幅肥头大耳,高声唾骂的模样,让鳩禪慧不由想起须弥福寿寺的那位铁棒喇嘛『格贵』。
鳩禪慧就是按捺不住心底杀意,怒杀一位偷偷摸上他床的师兄,便被负责维持僧团纪律、监督僧眾言行的格贵,逐出须弥福寿寺。
“若人慾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不能气,不能气……”
鳩禪慧顿时在心底默念无量世尊,止住心中杀意。
而苏克哈赤又站在门前,好似泼妇骂街般,一阵痛骂。
“哼!你算什么东西,要请罪,也是你的东家,赵光熙这廝,负荆请罪!”
直至口乾舌燥,苏克哈赤这才不情愿的走回庄里。
立即,几名年轻丫鬟涌了上来,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揉肩捏腿的伺候著。
“老爷,別跟这些泥腿子一般见识,奴家会心疼您的。”
“对呀老爷,来,奴给你揉揉,別抢,老爷这条腿是我的!”
“老爷,你再吃一口我的葡萄嘛,再吃一口嘛……”
苏克哈赤被一阵香风席捲,目之所及都是细皮嫩肉白的,顿时忘怀所以。
也是,一群泥腿子,还能翻天不成?
到咱皇城根下討饭子的臭外地的,也敢对你白山人爷爷动手?!
就算赵光徽倒了,他苏克哈赤还能活得美滋滋的,大不了再换一个人投资!
苏克哈赤在庄里被女人左右。
而在庄外,没过多时,有一匹快马急促掠来。
“赵光徽真是歪魔邪道,已经伏法?!”
刘刀疤一听这消息,面露大喜之色。
鳩禪慧也鬆了口气。
刚改换门庭,鳩禪慧可不想自己的新东家,又出什么意外,莫名其妙暴毙。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光徽钱庄那朱漆大门被粗暴撞开。
鳩禪慧和刘刀疤,一先一后的走入钱庄,其余水三儿也乌泱泱的跟了起来,个个挟弓持刀。
刘刀疤看了眼鳩禪慧,见鳩禪慧默默頷首,这才走了出来,朗声道,
“赵光徽羞为水窝子东家,不思报国,不为百姓,反而掘墓开坟,做出邪魔行径,我水窝子內部,有权稽查,一应人等,不得阻拦!”
顿时,一群水三儿们一声不吭,好似蝗虫过境,涌入各院,闯进典当铺、票號、钱铺金店。
开始还有钱庄豢养的打手、护院不明道理,持械反抗,但隨著鳩禪慧施以霹雳手段,这些人顿时通情达理,安静起来。
別吱声,吱声又要挨打。
於是,箱笼被尽数抬出,倾倒在地,綾罗绸缎如流水般泻出,金银玉器叮噹作响,顷刻间在院中堆起一座刺目的小山。
而本沉浸在美人堆的苏克哈赤,听到屋外的动静,火急火燎的窜了起来,衣服都来不及穿,夹著半块白的腚。
到了院中,他定睛一看,勃然大怒。
“住手!”
“我今日话就撂在这了,谁敢动,便是跟我苏克哈赤,跟我白山人过不去!”
“是吗?”
也就是刘刀疤有些迟疑,一眾水三儿有些坐蜡,下意识放慢动作的时候。
一道平静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