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爸那来的。”林默笑著说,“反正他现在被我妈管著,也抽不了多少。我想著,你们分局任务重,干警们经常熬夜,拿两条给你们分分。”
“这怎么好意思……”豆爱国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盯著烟。
“拿著吧,”林默把烟推过去,“咱们是老战友,別客气。再说了,你们在一线辛苦,抽点好烟也是应该的。”
豆爱国接过烟,摸了摸烟盒:“那我就替分局的同志们谢谢你了。不过默哥,这烟我拿一条就行,另一条你留著。”
“让你拿你就拿著,”林默坚持道,“我这儿还有。再说了,我现在在市局,条件比你们好些。”
豆爱国感动地点点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回头我跟同志们说,这是林局关心咱们,特地给的好烟。”
“別说是我给的,”林默摆摆手,“就说是局里发的福利。”
“明白。”豆爱国会意地笑了。
两人继续喝酒。半瓶二锅头下肚,身上暖和了许多。窗外的冬夜静悄悄的,偶尔传来远处火车的汽笛声。
“默哥,你还记得在朝鲜的时候吗?”豆爱国忽然说,“那年春节,咱们在战壕里,就著一把炒麵,一口雪,也算是过年了。”
“怎么不记得,”林默回忆道,“那时候条件比现在苦多了,但大家斗志昂扬。老团长带著咱们守阵地,一守就是三天三夜。”
“是啊,”豆爱国感慨道,“现在想想,那时候真不容易。不过跟现在比起来,好像现在更……”
他没说下去,但林默明白他的意思。
“困难是暂时的,”林默说,“中央已经部署了,全国都在想办法。我们公安系统,要做的就是维护好社会秩序,確保稳定。只要社会稳定,生產就能恢復,困难就能克服。”
“您说得对。”豆爱国举起茶缸子,“来,默哥,为了更好的明天。”
“为了更好的明天。”两个茶缸子碰在一起。
酒喝完了,生米也吃光了。豆爱国看看桌上的马蹄表,已经十点半了。
“默哥,我得回去了。”豆爱国站起身,“明天还要值班。”
“我送你。”林默也站起来。
两人走到院子里。冬夜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院子里,月光如水,洒在青砖地上。中院何雨柱家的灯还亮著,估计是接媳妇回来了。
“默哥,你回吧,外面冷。”豆爱国说。
“等等,”林默想起什么,“你等一下。”
他转身回屋,又从柜子里拿出两条烟,快步走出来,塞到豆爱国手里:“再拿两条。一条给你自己,一条给柱子。他现在当副处长了,应酬多,用得著。”
豆爱国看著手里的烟,眼眶有些发热:“默哥,这……”
“別这那的,”林默拍拍他的肩膀,“咱们是过命的交情,这点东西算什么。再说了,烟是给我爸的,他现在抽得少,放著也是放著。”
豆爱国重重地点点头:“那我替柱子谢谢你了。”
“谢什么,都是兄弟。”林默说,“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豆爱国推著自行车出了西跨院。林默站在院门口,看著他穿过月亮门,消失在中院的拐角处,才转身回屋。
屋里还瀰漫著酒气和菸草味。林默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冬夜的寒风吹进来,带著清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