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川樱子的小脸燥红,对於她这个极为保守的少女来说,不扎三股鞭出门,像是没穿內搭一样。
“不过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们两个啊,呦~~北原老师~~”赤松纱耶香的食指和中指併拢,笑著对北原白马打招呼。
北原白马衝著她笑了笑,主动询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旅行吗?”
赤松纱耶香的手臂搭在由川樱子的肩膀上说:“我们今年去东京过年。”
斋藤晴鸟困惑地歪著头说:“欸?为什么?你们不是在函馆吗?”
“我家比较特殊,去年在函馆的爷爷奶奶家过,今年就要去东京的外公外婆家过。”
赤松纱耶香单手倚著细腰,又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哎,只能说作为独生女的我太受家里人宠爱了,谁都想占有我,没办法,家里只能出此下策了。”
“那上策和中策是什么?”
“上策是大家住在一起,中策是我爸妈再生一个孩子,可惜不可能。”赤松纱耶香笑道。
“那樱子...
”
赤松纱耶香直接摆出了夸张的动作,站在由川樱子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樱子的爸爸在东京的目黑区买了房子!今年要在东京的新家过年!”
“纱耶香....
”
由川樱子脸上的筋肉一抽,明明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好像由川家挖到宝了一样。
斋藤晴鸟的嘴巴微微开闔著,隨即脸上挤出笑容握住她的手说:“真的吗?樱子?这么厉害!”
“不是厉害啦,我家里可是贷款了五十年呢......”由川樱子尷尬地说。
赤松纱耶香朝著她竖起大拇指说:“挺好的!这样樱子一想到还有上亿円没还,就能加油工作了!”
“我不觉得这能成为好好上班的动力...
”
“太好了,我今后的大学也在目黑区,今后就能偶尔上门一起玩了。”斋藤晴鸟说。
北原白马看了她一眼,从斋藤晴鸟的反应来看,有熟人在,她由衷地感到开心。
“嘿嘿嘿~~~大家到时候有空就能一起玩了哦?”赤松纱耶香笑眯眯的,双手反覆摩挲著。
“赤松同学,你不是被保送北海道了吗?”北原白马问道。
“哎呀,我又不是一辈子驻扎在北海道!”
赤松纱耶香抬起手,將落在肩膀上的髮丝往后拨弄,嘴角一扬,露出无可睥睨的姿態说,“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札幌新千岁直达东京!”
“飞机票也很贵。”由川樱子瞥了她一眼说。
“这点钱,和大家的友谊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赤松纱耶香凑上由川樱子的头髮,轻轻吸了一口,“啊~~好香~~~”
”
..说的倒是轻鬆。”
“那由川同学今后是在东京读书了?”北原白马问道。
“对,报考东京的护士学校。”
“哪一所?”
“庆应义塾大学的看护学科。”
赤松纱耶香造作忸怩地说道:“我现在就想被樱子的小针针,扎的浑身是血了。”
“我现在就扎死你!由川樱子的手摆出鸡爪形態,对著她不停地扎。
“嘿嘿—”
赤松纱耶香一边笑一边说道,“啊,话说回来,北原老师和斋藤同学是去哪儿?该不会,是瞒著大家出去度假吧?”
还不等北原白马两人解释,由川樱子就用手肘撞了撞她的侧腹:“在胡乱说些什么!正经点!”
“没事没事。”
北原白马挤出温和的笑容,赤松他早已熟悉,大部分都是开玩笑的话,“我是回家过年,趁著这次机会,先帮斋藤同学確定在东京的住所,当她的担保人。”
“现在就租房吗?会不会太早了?”赤松纱耶香好奇地问道,“还有四个月呢。”
“提前看,並不意味著先租。”北原白马勉强解释道,“先去看看地段吧,总之租房这件事还挺漫长的。”
由川樱子迟疑再三,深吸了一口气说:“晴鸟,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的!”
“不用啦,这太麻烦了。”斋藤晴鸟笑著摆摆手。
赤松纱耶香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手捏著下巴,困惑地问道:“为什么不是长瀨同学和神崎惠理陪著?她们两个人呢?”
她们三个是姐妹,在神旭是出了名的,哪怕外校的学生,一提到神旭,就会下意识地想到“那三个女孩子”。
斋藤晴鸟极其自然地说道:“前些天在青森的时候,我和月夜吵架了,惠理在安慰她没空陪我。”
“吵架?为什么?”由川樱子像个母亲一样紧张地问道,“你们不能再吵架了啊,为什么又要吵架呢?”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斋藤晴鸟和长瀨月夜两人,在学校里当著学生们的面互相推搡拉扯的场景。
“欸,怎么又吵架,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赤松纱耶香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可一见就是演出来的。
不如说,赤松纱耶香根本就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她对此其实毫不关心。
“因为一些琐事啦,我想她很快就能想通的。”
对於斋藤晴鸟来说,她怎么可能將原因说出口。
“北原老师不也在?难管不了?”赤松纱耶香歪著头。
北原白马语气平静地说:“这是她们女孩子之间的事情,我一个男的不方便管。”
“嗯哼,女孩子之间的事情。”
赤松纱耶香耸了耸肩,她看上去根本不在乎谁和谁吵架了,视线瞄了一眼斋藤晴鸟说,”那以这种情况来看,斋藤同学的这次新年,是在北原老师家里过咯?”
一向冷静的斋藤晴鸟顿时哑然,在她迟疑的瞬间,北原白马主动开口说:“对,我想让她留在我家里过年,这件事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可我还是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希望由川同学和赤松同学儘量不和其他人说这件事。
“......唔。”斋藤晴鸟的视线下意识地瞄向他。
“哦,这样...
“7
由川樱子轻轻咬著下唇,她没有往深处想,只是觉得北原老师是在关心斋藤晴鸟,因为她的家庭情况自己非常清楚。
“放心啦,我们的嘴巴很严的~~”
赤松纱耶香双手抱臂,比起揶揄,看热闹的眼神来得更加浓烈,“不过如果雨守同学知道的话,一定会在雪地里打滚,发出的热气能把全函馆的雪全部融化。”
“雨守同学最近在做什么呢?”北原白马问道。
“补习班上课呢。”
由川樱子说,“说实在的,雨守同学的成绩本来就很好,看见她一直补习把我都搞得心慌慌了。”
“呜呜,可怜的孩子,我懂我懂,明明超厉害却还是在不断的提升自己,这种人超恐怖的。”赤松纱耶香说。
“我觉得纱耶香你是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了。”由川樱子很无语。
她一直见纱耶香在玩,可离谱的是,这个人的学习成绩竟然好的不得了。
不怕好朋友在肉眼可见的努力,就怕好朋友不用努力,成绩还能一直往上提。
“我的车次快到了。”北原白马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我们说不定是同一趟。”
赤松纱耶香看都没看,直接耸肩说:“不会的,我们估计还早一个小时呢。”
“一个小时,那你们来这么早做什么?”斋藤晴鸟问道。
“因为樱子啊,她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然后提前来了。”
由川樱子连忙解释道:“假如,我说假如,来的路上可能出了车祸,交通堵塞,又或者雪下太大了,市电停了一小时呢?”
“都说了不会的...
“”
“万一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时,北原白马的手机响了,是四宫遥打来的电话。
“抱歉,我接一个电话。”他掏出手机,摁下接听键。
“在新函馆北斗,估计下午一点多到,嗯,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行。”
他收起手机。
“要走了,由川同学,赤松同学,新学期再见,还有,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北原老师。”
“走。”
北原白马对著斋藤晴鸟说。
望著他们两人离开的背影,由川樱子的小脸尽显忧虑,双肩微微下垂,长嘆一口气。
“北原老师对我们太好了,没想到离职后,大家还在给他添麻烦。”
“说不定他都习惯了。”赤松纱耶香的手粗乱地搓著她的头髮,“走吧,找地方坐一会儿。”
由川樱子的头往旁边一扭躲开:“我感觉心里很难受,都过年了,为什么月夜她们就不能好好的聚在一起呢?”
“说不定和北原老师在一起,斋藤同学更开心呢?”
“怎么会。”由川樱子无语地说。
“怎么不会,如果是我的话,我也想和喜欢的人一起过年啊。”赤松纱耶香的语气太过自然,所以显得极有实感。
由川樱子握住行李箱的扶手:“你想太多了,走吧。”
□
原本北原白马买的只是普通车厢,但这次和斋藤晴鸟一起出门,他临时改成了granclass车厢,新干线规格最高的车厢。
车厢內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任何人。
“刚才有点害怕。”斋藤晴鸟坐在靠窗的座位,视野开阔,站台上人来人往。
granclass的座位都是真皮座椅,空间宽阔,虽然不能和她贴贴,但坐感比普厢椅来的舒服。
“不用怕,我们正常一点就行。”北原白马说。
斋藤晴鸟侧目看了他一眼,隨即抿嘴笑道:“总感觉.......有点刺激。”
“是吗?”
“嗯,我还是第一次在樱子她们面前这样。”
北原白马笑了笑,对著她勾了勾手指头。
斋藤晴鸟好奇地凑过来,下巴被他轻轻捏住,不一会儿,两人在安静的车厢內接吻著。
路过的乘务员本想来服务,结果看见这一幕顿时脸红心燥,当做没发现快步离开了。
“你好像......怎么亲我都亲不够呢。”
“我不知道。”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