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山。
一个因为长得像老牛的脑袋,因此而得名的山。
因为地形特殊,草木茂盛,又易守难攻。
一伙儿土匪盘踞於此,靠著抢劫来往官员和商人过活。
他们靠著这里的地形,多次逃过朝廷的围剿。
而且由於他们不算恶毒,仅仅是谋財,很少害命,偶尔还会帮助山下的村庄阻击西边邻国骑兵的袭扰,仅仅需要村民们定期给他们上缴一些“保护费”。
所以土匪们跟村民的关係也很不错。
村民们也会帮助土匪逃避官府的围剿。
在此良性循环之下,居然一直相安无事。
牛头山这群匪徒,居然也有了“义匪”的名號。
直到几天前,几个身穿黑衣,武功高强的人的到来。
彻底打破了此处的平静。
他们精通暗杀之术,在一天之內,就將牛头山土匪的几个当家的全部伏杀。
隨后接手了所有的山匪。
一些不愿意服从他们统领的匪徒们,也都被全部杀死。
只剩下一些乖巧听话的。
接著这些杀手便带著剩余的土匪,大开杀戒,將山下的村庄屠戮殆尽。
其手段之残忍,动作之狠毒,让人瞠目结舌。
而这群如今统领牛头山的“神秘人”,就是来自晦月阁的杀手们。
晦月阁乙等杀手清鶯,此时正浑身是伤,衣衫襤褸的在牛头山的雪地山道之中走著,踉踉蹌蹌的,似乎隨时可能晕倒。
咻——
一道黑影忽然在她身前落定。
是一个面容阴翳的男人。
他模样酷似苍鷲,眼神锋利。
“清鶯……你这是怎么回事?”
清鶯抬起头,朦朦朧朧的看清楚,面前的阴翳男子,正是同属晦月阁的乙等杀手——残鷲。
“我……”
清鶯声音很浅,因为她此时的生命体徵已经有些不太稳定了。
“我被军营里的那些人看出来了……他们將我毒打一顿,又放了出来,想让我带话,允我们半天时间,將秦亦毫髮无损的送回去,不然,他们就要带兵剿灭牛头山,將我们杀个片甲不留。”
残鷲皱了皱眉:
“他们哪来的本事调兵?半天之內……虎符能送到川北军吗?”
清鶯摇了摇头:
“带我去见组长,我有话要说!”
“有几个皇都来的达官显贵,此刻就在川北军军营里,恰好有一个白衣男子,手上拿著川北军的虎符!他可以立刻调动军队!”
听到这番话,残鷲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便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了清鶯的身上,声音依旧沙哑,但多了几分柔和:
“你先跟我回去吧!到族长那里详细说明情况。”
“好!”
……
牛头山,山顶的寨子里。
牛头山的匪寨,还算是恢弘,一层一层的都有专人把守,而且那些土匪也都多少披著一些盔甲,虽然算不上什么好甲,都是一些粗製的皮革。
但土匪能武装成这样,也足以看出,这牛头山並非小打小闹,而是一伙儿拥有著不俗实力的匪窝。
残鷲一路带著清鶯经过了层层的把守。
最终走进了山顶最中央的大寨子之中。
门口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各持著一柄硕大的钢刀。
他们在看到是残鷲之后,便不动声色的打开了大门。
残鷲与清鶯走进了大门。
只见寨子大厅內的景象也颇有些威严恢弘。
正中央的台阶延绵,到最上面,是三把黑铜所铸成的交椅,椅子上披著老虎的兽皮。
中间和右边的椅子,都是空空如也。
但最左边,则坐著一个身穿白衣,颇有些阴柔的男子。
不……已经不能说是阴柔了。
而是有些邪魅了。
他作为男人,不仅身材纤瘦,指甲很长,脸上居然还画著妆容,尤其是眼角下浓重的眼线,更显得十分扎眼。
见到残鷲带著清鶯回来了,阴柔男子意外道:
“哟!清鶯……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他的声音也很细,但是其中带著几分嘲弄。
清鶯有些慍怒,但並不敢发作。
因为左边那把交椅上坐著的阴柔男人,正是这次晦月阁出任务的三名甲等杀手之一的——鬼。
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尤其擅长下毒。
如若自己真跟他有什么衝突,难保哪天不会被他悄无声息的毒死。
但鬼自从见到清鶯的第一刻开始,似乎就对她有一种敌意,不然也不会处处针对著。
后来她才知道,这种敌意居然是因为清鶯长得貌美,而生出的妒忌心。
一个男人会妒忌一个女人的美貌,从各方面来说,已经是匪夷所思了。
但就这个鬼的模样,已经不能称得上是正常男人了。
清鶯看了看最中央空荡荡的主位,问道:
“组长在哪里?我有要事要向他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