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陈放也很兴奋。

但对著镜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嘆著气，把文件放在一旁。

证据看完了，但这是对谈环节，还有谈话的步骤。

何星惆悵地开口问道：“陈老师，过去一个多月，您是不是很痛苦？”

“有些。”陈放扬起一个僵硬的笑容，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何星见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语气也低沉了点，“那您现在呢？还会难过吗？”

陈放微微点头，抿了抿嘴，似乎在克制情绪。

何星问道：“如果痛苦指数从一到五，那您现在是多少呢？”

陈放思索片刻，露出个沧桑的笑容，“π吧。”

“π？圆周率那个π吗？”

“对。”

“请问为什么呀？”

“一个月过去了，已经麻木了，不算很痛。但……”陈放眉头微蹙，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在压抑內心情绪，片刻后，他再次露出自嘲的笑容，“但仿佛延绵不绝，永无止境。”

痛苦延绵不绝，永无止境——顏之有理的脸，配上捐款千万却被诬陷的身份、故作坚强的神色，再加上这一句话，直接让许多人心里一颤。

旁边工作人员里，有一位他的粉丝已经哭了。

郭丛新也鼻子发酸。回想自己第一次见他还对他冷脸相向，自己可真该死啊。

三位嘉宾和他相处半个多月，见状也有点手足无措。

赵矜抿抿嘴。他这半个月来那么痛苦，自己却说他是在某种意义上像一位越王。真是对不起啊。

谢云轩微微垂头。对不起，那天不该在小卖部试图拿一罐口香为难你。我真该死啊。誒不对，他好像没为难成？哎，那他也不该那么做，对不起啊。

潘鹏鹏挠挠头。他好像没对不起陈放，但大家似乎都有点愧疚，那他也愧疚好了。

现场，除了陈放镜头前的二人，一片寂静，而直播间里，弹幕却像爆炸似的往外弹出。

【心疼啊！姚婷！我不骂死你，老子明天就改名叫王八！】

【老天，我是听了《一荤一素》才认识他的，才知道他居然经歷了这么多。】

【我刚刚还被他的《夜空中最亮的星》鼓励到了。我的天，他是靠多强的意志力才熬过来的啊。】

何星轻嘆道：“陈老师，黑暗的时光，確实难熬。正如您刚才在《夜空中最亮的星》当中唱到的请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您前行。终於，您走过了黑夜。那……方便说说您是怎么看待过去这段时光的吗？”

“过去那段时光吗？”

陈放沉默了会，开口道：

“是很痛苦，但是……人生犹如一股奔流，没有暗礁，激不起美丽的浪，对吗？”

说罢，他对镜头露出浅笑。

当个屁的清流，激起浪后，老子要变成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