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下去休息,顺便给他们找几身新的作训服。”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给王爷拿一身顏恕的衣服吧,作训服恐怕没有王爷的码。”
林沉歌微微一笑,“诸位请隨我来。”
主僕二人一来一往,全然没注意到谢辞渊听到顏恕的名字后就变了脸色。
有林沉歌在,云九倾完全不必为任何事情分神。
转身进了书房,就方才与谢辞渊所说的事情忙活半晌,转身回了归云居。
来回奔波数日,之后还要继续奔波,她也得抓紧一切机会养足精神才是。
对於她来说,九天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能令她安心的地方,所以云九倾每次回到九天寨总能睡得格外的安心。
然而,这一晚她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间总感觉有一双意味不明的眼睛在盯著她。
常年刀尖上行走养成的警惕性让云九倾习惯於相信自己的直觉,眼睛尚未睁开,手已经从火炕內侧摸出了匕首,整个人翻起身的同时,匕首已然衝著呼吸声传来的下方一拳的距离刺过去。
不用睁眼看,已然精准地找到了对方的喉管。
出乎意料的丝毫她这招屡试不爽的反杀招数这次却失灵了。
黑暗中传来迅速后移的声音,云九倾正欲用飞刀去攻击对方,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倾倾別怕,是我。”
用暗器打落一旁的灯罩,灯光著凉了房间,云九倾亲眼確认了来人的確是谢辞渊,她登时炸了,“谢辞渊你有病啊!
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我房间里想当採大盗是吗?”
人有很多种习惯,可唯独面对危险时的恐惧是永远也不会习惯的。
因为职业的问题,云九倾没少被人在夜间偷袭,遇袭的次数越多,那种半夜被人盯上的恐惧感就越发的真实。
因为当你发现自己被人盯上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而这一次的恐惧,却是她在这个世界最为信任的人造成的,云九倾真的想杀人了。
谢辞渊也是看到她猩红的双眼后才意识到情况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她慌忙解释,“倾倾別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就是睡不著,过来看看你。”
云九倾看清楚来人是谢辞渊后手里的匕首也没放下,就那么四仰八叉的坐在火炕上,眼神里的小火苗儿几乎要化作实质喷出来。
“不是,你睡不著去数个羊,再不行练功,打坐,那打发时间的办法那么多,非得来我这儿,谢辞渊你有病啊!”
被饶了清梦,还是用如此令人恼火的方式,云九倾整个人都要炸了。
只恨不得谢辞渊再犟一句嘴她就能顺理成章的人打一架泄泄愤。
可谢辞渊好不容易才见到她,还不小心嚇到了她,又怎么会与她犟嘴。
任由云九倾对他一顿输出,谢辞渊缓步走上前,將云九倾抱进了怀里,“对不起倾倾,是我的错,嚇到了你了。
不怕不怕啊,我陪著你,还困的话就继续睡,我看著你呢,没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