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君赶到的时候,孟永莉正抱著孟拴狗哭泣。
听到有人掀门帘进来,她忙不叠擦乾眼泪,紧紧攥住父亲的手。
“爸,您记住了吗?”
声音很轻,但林菀君还是隱隱听到了。
她眼神微动走上前,大致检查孟拴狗的伤势。
一只眼球爆了,鲜血从眼眶里涌出来,甚至眼球都半凸出在外,血肉模糊格外渗人。
他喘著粗气,用仅剩的那只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女儿。
“闺女,別担心。”
孟永莉捂著嘴又是一阵哭泣,被人带了出去。
治疗的过程必定很血腥,孟永莉还是別看为好。
“发生了什么事?”
林菀君一边给孟拴狗治疗,一边问道。
她趁著无人注意,伏在孟拴狗耳边轻声问道:“是为了一箱金子吗?嗯?”
听到这话,孟拴狗的表情变得格外狰狞。
他盯著林菀君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嘴唇在嚅囁。
半晌,他摇了摇头。
“什么金子?我不知道!”
他忍著疼痛说道:“我不过是个公社主任,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国家和人民赋予我的,柳林农场公社这么穷,我哪里来的金子?”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自己包装得高风亮节,如果不是林菀君通晓原剧情,怕是也要被孟拴狗给骗了。
也是,一个公社主任怎么能有成箱的金子呢?
如果这事儿捅出去,以现在的態势,孟拴狗就算不被枪毙,也得坐穿牢底。
所以,他只能打落牙齿吞进肚,什么都不能说。
林菀君故意加重力道,疼得孟拴狗几乎窒息。
“可是你与董莹盈伤成这样,总得有合情合理的理由吧?难不成是你们自己摔的?”
孟拴狗甚至为此付出了一只眼睛的代价,以他睚眥必报的性格,不可能放过董莹盈的。
重重喘著粗气,孟拴狗眼底满是愤恨与不甘,最终被绝望淹没。
“真相,我肯定会说出来的,但我没必要和你讲!我要见魏校长!”
话音落,秦司俊和宋明城走了进来。
“魏校长重伤臥床,现如今干校一应事务由我们负责,你有什么话,和我们说就是!”
秦司俊冷声说道。
他看著眼前血呼啦次的场景,不觉有些犯噁心。
可林菀君却神色平静,甚至不在乎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继续操持著各种医疗器械给孟拴狗治疗。
她空间里有麻药,但她並不想用在孟拴狗身上,这是浪费!
在缝针的时候,孟拴狗疼到死去活来,他的双手死死扣著床板,甚至指甲被生生扣裂,在床板留下十个血手印。
“林菀君,你故意的,是不是!”
钻心的疼痛让孟拴狗晕死又醒来,在这样反覆的折磨中,他竟希望有人给他哥痛快,让他彻底死去。
林菀君手下动作不停,嗤笑看著孟拴狗。
“你以为谁都与你一样,用手中的权力肆意妄为报復打击?孟拴狗,我没你这么卑劣!我有我的职业操守。”
“哪怕你是杀人犯,我也会在你被判决之前尽心尽力將你治好,惩罚你的,是那颗消除罪恶的正义子弹!”
林菀君故意用手指点著孟拴狗的眉心。
“如果你真的犯下死罪,子弹將会击穿这里!”
孟拴狗的身体一阵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