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最后再来一碗清爽的酸梅汤去油腻,这下子大家又都醒了醒酒。
胡翊被何文辉、沐英回去休息,路上还听到两人在吐槽他酒量不行。
等到第二天醒来时,沐英已经隨邓愈会师南下去了,胡翊就一头扎进伤兵营开始做事。
有了先前的经验和数据对照,胡翊这次做起事来更加细致了,无需验证大蒜素的功效,也无需把他配置的金疮药拿去给別人试,直接用就可以了。
胡翊不仅开始医治伤兵,还把常遇春带下阵来的伤马进行医治。
天气热起来了,反而有利於大蒜素的发酵,两天多就可以製作一批。
在这种背景下,伤兵营的治癒量开始激增,引得营中医官、军医们全都瞪大了双眼。
在之前简易补气散的基础上,胡翊又加入了党参,虽然增加了成本,但是这吊命的补气散反而药效增加了两成。
在这种情况下,身患致死伤的伤卒们,治癒率达到了三成。
重伤伤卒的治癒率也近乎来到了七成!
当这份数据摆到朱元璋和徐达的桌面上时,徐达立即启程,来到汴梁面君。
朱元璋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亲自到胡翊所在伤兵营去看。
原来致死伤兵存活不足一成,被胡翊硬生生提高到近三成。
重伤兵营的存活,也从原来的三成提高到近乎七成。
而且这些伤兵们几乎很少会留下残疾,伤愈之后便能源源不断的回到前线,重新补充兵源。
徐达本来擬了个徵兵的奏章,因为朱元璋下令要恢復休养生息,禁止隨意调用男丁,此事要面陈朱元璋请他批示。
现在这些乾脆就都省了,不但不用徵兵,还省却了新兵们的粮餉、操练环节,大大节省了成本和时间。
由此,胡翊又去徐达后方的伤兵营待了一个多月。
五月份时,朱元璋改汴梁为开封。
时间来到夏七月,冯胜回来驻守开封,朱元璋要启程回南京了,从临清把胡翊召回来。
“你在徐帅军中如何?”朱元璋看似很关心的样子,但是具体到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只能说帝王心、海底针。
胡翊也没什么可隱瞒的,就直说道,“我去了徐帅中军后方,这一个多月里都在治疗伤兵,也没有跟徐帅见过面。”
徐达忙著在前线打仗,虽然没有和胡翊见面,对於他所做的事却记录瞭然。
朱元璋拿起一份徐达送来的帛书,脸上洋溢著笑容说道:
“你在他军中一个多月,治疗轻伤兵近两万人,重伤兵九千多人,致死伤兵三千多人,因你到了天德军中,他军中伤亡减少过万,反倒又被你治癒一万多名兵卒重新上了前线,也因此咱不用从各州府征那一万多个军户,百姓们逃过一劫,咱们省了时间,国库也省了许多钱財,军中省了许多军粮,各州府省了许多运力,你可知道?”
胡翊没想到自己能带来这么大的能量,他的脑子里並没有细算过这些。
再要说起来,伤兵营几十名医官,二三百名军医,都在他手下出力。
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胡翊就又开始自谦道,“陛下,徐帅夸我太多了,纵然我有多大的本事,也不能在一个多月內诊治两三万名伤兵,这都是大家的功劳。”
朱元璋显然不这么看,又把李文忠的求援文书拿出来,把上面的內容跟胡翊讲道:
“保儿半月前就发摺子求调你,说是自你走后,伤兵治癒降到了五成,你在的时候是六成,这总是推脱不掉的。”
朱元璋自然明白,胡翊对於军中医疗的革新,起到了关键作用。
有他在,才有那多出的一成伤愈率,这就是铁打的事实。
不过这次,朱元璋显然没有放胡翊再去军中的意思了,而是说道:
“你与静端的婚事不能拖了,咱在南京时,三月下的聘,现在公主府也建好了,先回去完婚,
还要封赏你呢。”
胡翊又开始推辞封赏的事,之前与常遇春、李文忠他们聚耍的那次,朱元璋就专门灌了胡翊许多酒,等他喝的酪酊大醉再来试探他。
胡翊后来才想起“酒后吐真言”这句话,明白朱元璋开那场酒局是假,酒后要他吐真言是真。
从朱元璋那里出来,胡翊心里鬆了口气,今天总算没有试探和猜忌了。
但这还只是洪武元年呢,到了洪武后期,官员们每天上朝前先跟家人诀別,等到晚上下朝回来后痛哭流涕,庆幸自己又多活了一天的场景还未出现。
胡翊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可不会松。
倒是出来小半年,终於要回一趟家了。
朱静端不瘤了,胡令仪应该也长高了不少吧?
不知道父母亲在家中是否安好,一晃眼,就要在大明开国年间娶媳妇了。
嗯,还娶的是公主。
只是有了这层关係,就怕叔父借势爬的更快了,可就不是什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