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法军不是愈发猖獗,扬言要重新拿下西贡吗?这就是个机会。”徐二雷压低声音,“到时候战爭一起,局势混乱,谁还能追究那些人的死活?”
阮福德明陷入沉思。欺上瞒下,这在越南官场本就是司空见惯的手段。与自己的前途相比,那一百多人的性命似乎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古晋河,作为古晋府的母亲河,一直默默发挥著灌溉、饮用、排污以及提供水力等诸多重要作用,对古普府的发展可谓贡献巨大。
此刻,徐煒再次漫步於古晋河畔,惊喜地发现河水污染有所减轻,至少水流变得清澈了许多,
不再如往昔那般漆黑如墨。
“经过陛下上次提醒,臣已著手建立了污水处理厂。所有污水都会先集中到排污厂进行净化处理,然后才排入河中。”古普知府白耀祖神色激动地凑上前去,满脸自豪:
“如今水质清澈,已达到可饮用的標准了!”
徐煒不置可否,並没有戳穿其谎言。
此时的他,只是如普通游人般,饶有兴致地欣赏著沿岸的工业景象。
只见高大的烟囱如巨人般拔地而起,肆无忌惮地向著天空喷吐著浓烟。
这些浓烟相互交织,仿佛一片厚重的乌云,將原本湛蓝的天空染成了灰暗的色调。码头上,堆积如山的原材料与等待运输的货物隨处可见。
巨大的货轮稳稳停靠在岸边,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装卸货物,嘈杂的呼喊声、货物碰撞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繁忙的乐章。
货轮的铁锚深深地扎入河底,粗壮的缆绳紧绷著,仿佛在默默承受著工业时代带来的沉重负荷儘管百般努力,试图减轻工业对古晋河的影响,但这条母亲河依旧难以完全摆脱工业留下的伤痕。
“走,去丝厂看看。”徐煒隨口说道。
由於魏国本土並不生產生丝,因此所需生丝皆从大清进口,而后进行再加工。
虽说生丝原產於东方,然而其话语权却长期掌握在洋人手中。
早在1840年,经法国里昂商业会议商定,规定生丝的標准回潮率为11%,这一標准后来逐渐被各国採纳,成为国际公认的生丝公量检验標准之一。
除此之外,生丝还依据色泽、清洁度、粗细以及断裂强度等因素进行等级划分。
魏国对进口的大清生丝进行再加工,实则是对其重新塑造,力求掌握生丝贸易的话语权,进而获取更多財富。
例如,此刻摆在徐煒面前的,便是五种等级各异的生丝。
“陛下!”丝厂厂长恭敬地说道:
“按照您的吩咐,我们依据色泽、粗细、强度、均匀度、清洁度以及回潮度,制定了四等標准。色泽最为洁白、粗细均匀、洁净无瑕且回潮度在百分之十至百分之十二之间的生丝,评定为甲等。接下来依次是乙、丙、丁等“
“价格方面呢?”徐煒问道。
“甲等价格最高,建议售价为两百三十块龙洋,乙等为一百八十块,往后每等依次减价二三十块。最后的丁等,少说也能卖到一百块左右。”
“做得不错!”徐煒轻轻抚摸著生丝,感受著它的顺滑,看著那肉眼可见的亮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些標准,咱们得让洋人知晓,让他们买得安心。”
说著,徐煒眼中闪烁著雄心壮志:“这些標准,必將成为生丝市场的行业准则!”
“只有掌握话语权,才能谋夺最大的一块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