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李秀成不禁嘆了口气:“一场內订,让多少弟兄心寒,连翼王都另立门户了。你这个族兄弟倒是机灵,直接南下南洋,远远地躲开了这是非之地——”
李世贤也感慨道:“一晃眼,三年时间过去了。当年天京城內血流成河,数万人因此丧命,实在可恨,许多弟兄没有死在清军手里,却自相残杀!”
两人交谈时,徐朗不敢贸然插嘴,只是静静听著。
最后,才见李秀成说道:
“生意自然可以做,粮食、火枪,咱们怎么都不嫌多。”
李秀成略作沉吟,又道:“只是这清妖嘛,算了,看在老弟兄的情分上,一石粮食换一人,绝不再议价!”
“成!”徐朗满口应承,“能为天国效力,那是他们的福分!”
见此情景,李秀成笑著摇了摇头:“如今天国人才匱乏,如果他愿意回来,我倒是可以酌情赦免他的一些过错。”
说罢,李秀成直接赐予了忠王府的令牌,持有此令牌,便可在长江流域通行无阻。
三天后,三艘从上海驶来的沙船,满载著一千石大米抵达。
而忠王也依照约定,如数交还了一千名长期遭受奴役的清兵。
待这些清兵在上海登船,与三千余名流民一同南下婆罗洲之时,太平军发动了反击。
千王洪仁与忠王李秀成等採用“围魏救赵”之计,先奔袭湖杭,引开敌军,然后各路太平军会师天京,內外夹击,准备一举攻破孝陵卫的江南大营。
一时间,整个江南地区风云变幻,局势动盪不安,上海更是一日数惊。
刘远山略带激动地匯报著情况:“陛下,洋行一设立,咱们的货物就卖出了好价钱,
比以往赚得多了不少。”
“而且这次迁移来的流民可比移民强多了,木匠、瓦匠、石匠等各类工匠都有,甚至还有大夫、兽医。”
“读书人也不在少数呢!”
“洪灾之下,人员確实不挑。”
徐煒也不禁露出几分喜色:“不愧是江南,果然是人杰地灵,这些流民对咱们来说,
可是极为有益的补充。”
別的不说,就拿兽医举例,在平常时候,十里八乡有名的兽医,根本不会轻易下南洋吃苦,但在流民中却能找到。
民间的牲畜养殖离不开兽医,猪、羊需要阉割,生病时更要医治,一头耕牛对於一个家庭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財產,若是死了,几年都难以缓过劲来。
甚至在有人去世时,都找不到几个会製作纸人的。
木匠、瓦匠、匠、裁缝、皮匠、制称匠、纸匠等等,这些人都是魏国急需的手工业者。
“那些清兵怎么处置?”
“都是些为了混口饭吃的可怜人!”徐煒嘆了口气,“让那些兵痞去种地,老弱安排到工厂,青壮则收编进辅兵。”
“正好与土著相互中和一下。”
忽然,他看向刘远山:“你回来得正是时候,战事即將爆发,你直接坐镇侨联司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