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將军,別急,你先看看这个,这是陛下让我带过来交给你的。”
薛仁贵笑著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条,直接递给了侯君集。
“侯將军,看看这个。看完,您就明白陛下为何要『请』您在此暂住了。”
侯君集焦急的展开了纸条,刚扫了几眼。
只见侯君集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
他握著纸条的手都开始因为愤怒变的颤抖了起来。
“混帐!无耻之尤!”
侯君集一声低吼,其心中的杀意都按捺不住了。
只见纸条上写的,赫然是李绩查货的核心证据的抄录:
魏徵遇刺前夜,神秘人接触漕运、盐铁豪商的详细时间、地点。
那笔流入他夫人秘密田庄的巨额银钱的具体数目、经手人代號。
最关键的一条:追查银钱源头时,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中间钱庄,其背后隱约浮现的徽记暗纹,竟与晋王府库早年流失的一批旧器上的標记高度吻合!旁边有李绩的硃批:“晋王?疑为栽赃嫁祸之饵?待查!”
侯君集只觉得一股寒气突然升腾起来。
这是有人把他侯君集当成肥鱼了,竟然拿晋王当鱼饵让他咬鉤。
侯君集猛的抬头看项链薛仁贵。
“薛礼!这是栽赃!赤裸裸的栽赃!
有人想用晋王这块香饵,钓我侯君集这条『蠢鱼』上鉤!
让我去咬晋王,去跟陛下、跟太子彻底撕破脸!
他们好坐收渔利!”
“侯將军明鑑。” 薛仁贵抬手压了一下,
“对方手段极其老辣。利用您夫人救子心切劫牢一事,坐实您『胆大妄为』的形象;再拋出晋王府的『线索』,引诱您这『莽夫』在绝望和愤怒下,做出不智之举!
只要您对晋王流露出半分敌意,或者试图联繫外界『討公道』,立刻就会成为他们手中最锋利的刀,刺向陛下最疼爱的皇子!
届时,您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復!”
侯君集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
巨大的后怕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差一点!就差一点!
自己就被那“加倍奉还”的鬼话和晋王府的“线索”冲昏了头。
若非薛仁贵及时出现,亮出这铁证般的栽赃细节和陛下的布局,自己恐怕已经一脚踏进了敌人精心设计的死局!
“陛下......陛下他......”
侯君集后怕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陛下洞察秋毫,早已看穿此局。”
薛仁贵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牢房里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让您『自囚待查』,既是保护,也是以您为饵,稳住那幕后之人,让他们以为您这颗棋子还在棋盘上,隨时可用。而我,”
他拍了拍腰间的佩刀,
“就是陛下放在您身边的『定海神针』,也是收网的鉤镰!”
“外面那些『老鼠』,以为放点饵料就能让猛虎自乱阵脚?
笑话!陛下要的,是顺著饵料,揪出所有藏在洞里的蛇虫鼠蚁!一网打尽!”
说著,薛仁贵抬头又看向了侯君集:
“侯將军,接下来,您只需做一件事:稳住!
无论外面传来什么消息,无论谁再来『试探』您,哪怕说得天乱坠,许诺您王爵之位,您都要像块石头一样,待在这牢里,一言不发!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