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乾乾净净的,戚別俞也没跟他发消息。
徐若緹挑挑眉。
小狗皮又痒了。
*
戚別俞赶回老宅,衝到属於母亲的那一栋,推开门就看见一地的狼藉。
戚兰明掐著腰一脸不耐烦,虞娩坐在地上哭,身边全是玻璃碎渣子。
“妈——”戚別俞皱起眉头,靠过去把她扶起来。
他快速扫了一遍虞娩的全身,发现除了脸上有个巴掌印,以及手背有几条玻璃划出来的小口子之外並没有其他伤痕。
虞娩哭得喘不上气,整个人都在颤抖。
戚別俞给她顺了顺背,將人推到旁边一块没有玻璃渣的空地上,转头拿起旁边的瓷瓶,狠狠砸向戚兰明的脑袋。
似乎没预料到儿子会动手,戚兰明始料不及,被砸了个严严实实,额头瞬间留下一道血痕。
像是电影演的一样,耳朵瞬间耳鸣,眼前都出现了重影。
手里价值不菲的瓷瓶碎了个彻底,戚別俞面无表情地扔掉,捞起校服外套袖子到手肘,露出劲瘦有力的小臂,毫不犹豫地一拳砸了上去。
他將人按在地上,眉眼冷得嚇人,像是无机质的机器。
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触目惊心。
戚兰明长相端正,年轻时估计也风流倜儻过。
本来他正当盛年,就算不是压倒性胜利,那也是应该跟戚別俞打个有来有回的,可惜他常年纵横於名利场,被酒色灌昏了脑子和身体,早就不如当年了。
再加上被砸了一瓶子。
“阿俞!”虞娩嚇呆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去拉他。
戚別俞甩开她的手,接著一拳砸在戚兰明身上。
“戚別俞——!”戚兰明终於缓过神,反应过来现在自己正被儿子按在地上揍,倍感耻辱,“你疯了是不是!你疯了是不是!”
虞娩继续来拉戚別俞:“阿俞!別打了!你別打了——”
戚別俞不敢用力,怕伤到妈妈,只能被扯开。
戚兰明一巴掌甩他脸上。
“啪——!”
重重一声,戚別俞似乎都能感受到他指尖的老茧,与童年时父亲抱起自己在怀里读故事书时相差无二。
戚兰明爱过他吗。
戚別俞不知道。
他被一巴掌打到沉默,偏著头没作声,心里的无力感几乎要拉著他坠入深渊。
指尖都在轻轻发抖,似乎是刚刚用力太过,现在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指关节火辣辣地酸痛。
“戚兰明——!”虞娩悽厉地尖叫出声,终於忍不住狠狠推开他,“你滚开!”
戚兰明被推得连退两步,后背撞上木柜子,腰被硌得生疼。
他愣了,惊讶地抬起头。
这么多年,不管自己再混帐、再过分,虞娩都没对他动过手。
她总是这样幽怨无力,比不上外面的玫瑰鲜艷欲滴,也比不上窗外的野柔情蜜意。
她总像一株脆弱又缠人的菟丝,靠近后就被深深粘牢,令他感到腻人又厌烦。
虞娩整个人都在发抖,在害怕,她回想起刚刚那不留半分情面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