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凌玉也完成调息。
而雨化田依旧虚弱不堪。
为了守护凌玉,他几乎耗尽所有力量,若非运气不错,恐怕早已与叶琉云一同长眠。
“感谢你的奉献。”凌玉真诚道谢。
雨化田內心激动,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这是我作为下属的本分。”
他的真气已经整理妥当,但由於伤势严重,还需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復,不过已不影响赶路。
凌玉走到苦河身旁,同样诚恳地道谢。
为了帮助凌玉脱险,苦河全力以赴,这让凌玉心生感激。
苦河素来沉默寡言,只是轻轻摇手说:“你若有任何闪失,海棠定会伤心欲绝。”
灿烂的新晨阳光洒落,仿佛映照著齐国正在兴起的辉煌。
凌玉远眺天际,挥手示意眾人启程。
“回京都!”
……
陈**:庆帝危矣,速携范贤撤离!
“终於是回来了……”
经歷了一日一夜的逃亡,庆帝终於看到了那座琉璃金瓦的皇宫。
长久紧绷的精神这才稍稍鬆懈。
此刻他面容苍白,气息微弱,体力和內力几近耗竭,濒临崩溃边缘。
齐、庆边界距离京都千里迢迢,庆帝昼夜兼程,换马不断,直至次日午后再抵达京都。
骏马长嘶一声后轰然倒下,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任凭庆帝如何鞭打也无力站起,很快便没了动静。
马匹累死了。
庆帝皱眉环顾四周,依旧觉得危机重重,急忙一瘸一拐地冲向皇宫,用尽残存的力量突破巡逻守卫,回到寢宫。
寢宫內。
庆帝虚弱地躺倒在床榻上,刚放鬆下来,疲惫便如潮水般袭来。
他已经精疲力尽,快要陷入沉睡。
然而腿部的疼痛却让他稍微清醒。
“嘶——”
庆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经过一夜的奔波,他的伤口反覆癒合又破裂,加上汗水浸泡,周围的皮肤开始溃烂。
他並非不懂如何处理伤势,毕竟年轻时经常领兵打仗。
只是庆帝缺乏安全感,害怕埋伏,尤其是不知所踪的五竹更让他警觉,一路上都不敢大意。
唯恐在疗伤时受到袭击。
这时,殿门忽然打开,侯公公听见声音缓缓走进来:“陛下,您回来了!”
“滚!”庆帝怒吼,不想让別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还未进入內殿的侯公公立刻停下脚步。
“老奴告退……”侯公公匆忙行礼退出。
离开时,他无意间瞥见內殿,隱约看见一抹红色。
『陛下受伤了!』
侯公公心中大惊,感觉天要塌了。
他一直退到殿外,仍旧神色慌乱。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殿內那抹鲜艷的红色,精神恍惚。
『难道庆国的根基要动摇了吗?』
寢宫內。
稍作休息后,庆帝睁开眼睛。
虽然仍然疲惫,但真气与体力已经恢復了一些。
腿部的伤痛让他无法入睡,伤口腐烂的感觉犹如蚂蚁啃咬。
轻微的动作都会让异物隨著肌肉深入,愈加难以忍受。
“棘手得很。”
庆帝脸色阴沉,忍著剧痛挤压伤口,慢慢將异物取出,没有成功就直接用手挖出。
这种痛苦,即使是大宗师也无法承受,让他汗流浹背。
鐺啷啷!
一颗异物被取出丟在地上,带血的弹头尤为触目惊心。
第二颗位於臀部,取出颇为艰难,最终得以完成。
剧痛宛如酷刑。
片刻之后,庆帝自袖中取出两枚异物,凝视掌间形似豆粒的小铁块,神情晦暗,既有惊惧又有震怒。
“居然败在这等细微之物之下……”
庆帝沉吟,对这不起眼的铁粒生出莫名畏惧。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两枚铁粒並无特別之处,可他怎么也忘不了那枪口喷火的一幕。
“如此锋锐之器竟能伤及大宗师,当真堪称神器,凌玉究竟从哪里寻得这么多神器?”庆帝满心疑惑。
鲜血依旧在流淌。
因取物过於鲁莽,伤口再次撕裂,血水与脓液涌出,瀰漫出刺鼻的气味。
庆帝深陷困境。
他能够將那东西取出,却无力治癒自身的伤势。
伤口已经出现溃烂跡象,若不及时处置,轻则可能导致一条腿残废,重则危及性命。
想到这里,他稍作犹豫,终是无奈地喊道:“侯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