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室成员,他们最为看重体面。
凌玉之举已触犯他们的底线。
“姑姑,不如给他点教训?”李承乾鬼使神差般提议。
“荒唐!”李云蕊厉声斥责,“你乃太子,怎能亲自出手?一旦事態扩大,你有何应对之法?”
“我……”李承乾迟疑。
即便愤怒,他也未丧失理智。
若非在京都,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或许会有动作。
李承乾紧握的拳头,不知不觉转向下方人群,望向那条静謐的街道。
“二弟,你能忍得住吗?”
“殿下,我实在忍无可忍,请殿下准许我与凌玉单打独斗!“
街巷之间,留著偏分刘海的刀客范无咎缓步向前。
二皇子李承择瞥他一眼:“人人皆知你是我的 ** ,莫非你认为我不够荣耀?”
范无咎精神一振,接著说道:“我可以遮住脸庞,这样他们就认不出我了。”
认不出?简直荒谬至极……二皇子望著范无咎与自己相似的髮型,忍不住哑然失笑。
“你就乖乖待著別动吧!”
车厢之內。
凌玉一手握著铁棍,另一手负於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眾人。
“你们可知道这面军旗出自哪里?”
他的问话,无疑戳到了所有庆国人的伤疤。
沧州一战,庆军溃败,征北大都督燕小已然被俘,此事早已传遍四方。
而这面军旗,正是在那场战役中所夺。
凌玉明知故问,分明就是在羞辱他们!
“你们为何沉默不语?难道是不知道吗?”
凌玉的声音迴荡四方,嘴角带著一丝玩味的笑意。
百姓们双目赤红,牙齿紧咬,几乎就要衝上前去。
太过分了!
实在太过分了!
简直是挑衅!
然而,凌玉並未打算善罢甘休。
侮辱他人者,必將遭受反噬。
既然他们主动挑起事端,就必须做好被反击的心理准备。
无人回答,凌玉便自行揭晓答案。
他指向那面绣有燕字的军旗,大声说道:“没错,这面旗帜正是我在沧州之战亲手夺得的!”
凌玉环顾四周,调动真气,声音震彻全场。
“沧州一战!”
“我国將士斩杀了庆军六万!”
“活捉了大都督燕小!”
“攻下了沧州城!”
“此旗当初插在沧州城头,是我亲手拔下来的!”
凌玉每吐出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剑刃,深深刺进每个庆国人的心里。
所有人都抬起头,愤怒地瞪著凌玉,也憎恨地看著齐国使团。
即便是负责保护使团的庆国士兵,此刻也是双眼充血,杀意汹涌。
作为军人,他们对凌玉的態度感同身受。
沧州一战死了六万人,本就极其惨烈,如今凌玉旧事重提,无异於在他们心头插上一刀。
无论是普通民眾还是朝廷官员、皇子皇孙,全都怒不可遏。
数万道目光如箭矢般射出,恨不得当场吞掉齐国使团。
若眼神能 ** ,凌玉早就被碎尸万段。
然而,面对即將爆发的愤怒人群,凌玉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他仿佛浑然不觉眾怒,继续说道:“我生在齐国,年少时便听说齐国文化繁荣,庆国武力超凡,齐国败给庆国,不过是……”
凌玉嘴角微扬:“但今日看来,似乎並非如此。”
他双手背负,眼中满是轻蔑。
“论文采,庆国確实略逊一筹;论武力,你们也强不到哪里去。
说实话,沧州之战,我打得还不够痛快,诸位可知原因何在?”
他环视四周,仍旧自问自答。
“只因庆军太弱,不堪一击!”
此话一出,宛如巨石落入湖泊,激起轩然 ** 。
眾人顿时情绪失控,恶语相向,把所有能出口的恶言全盘倾倒。
就连礼部的文官也顾不得尊严,隨声附和。
然而,这些都没有让凌玉退却半步,他对周围人的轻蔑反而更深一层。
“闭嘴!”
他一声暴喝,宛如雷霆炸响,瞬息间镇住了所有嘈杂之声。
藉此良机,他调动內力,將声音扩散至四面八方,使得庆国眾人的心理防线再遭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