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穗扶著墙站稳,额角渗出冷汗:“谢谢於婶,我这就去!”
……
陈敘把陆临舟送到门口。
陆临舟坐上车,陈敘双手撑在车门上:“我这儿一时半会儿肯定还走不了,等我这边病人都看完了,再去你家帮你朋友看看。”
“那我待会儿来接你。”陆临舟道。
“別,我二八大槓蹬两步就到了,你不是说你住船厂大院吗?不算远。”陈敘后退半步:“你快回去吧,我进去了。”
“行,谢了师兄。”
“这有什么可谢的,我又不是不收你钱。等著,我馆里关门了跟你联繫。”
车子启动,碾著地上的碎石子开走了。
陈敘望著扬起的灰尘,正要转身回馆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回头时,见到个皮肤白皙长相精致漂亮的姑娘单脚跳著挪过来,腕间银鐲晃荡。
她左右看了看,对上他的目光,开口问他:“同志,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个治崴脚很厉害的中医馆啊?”
五分钟前,班车摇摇晃晃地停下,林穗穗扶著扶手,咬著牙一瘸一拐地跳下车。
中山路的柏油路被晒得发软。
林穗穗每走一步,肿胀的脚踝就传来钻心的疼痛,额头的汗珠顺著脸颊滑落。
问了好几个路人,都只指了大概的方位,林穗穗艰难地一路找过来。
一回头,正好见著一个男人站在路边,也就顺嘴问了。
陈敘盯著她看了几眼,面前女孩儿披著头髮,黑长顺直的发披散著,颈间因为汗湿黏著几缕髮丝,显得皮肤更白了。那张小脸皱在一起,似乎很累了。
陈敘指了指身后“济生堂”的木牌:“你找的是这家吗?”
“我就听说是中山路的一家中医堂,治疗跌打损伤很厉害。”林穗穗认真回答。
“那不一定。”陈敘笑了下:“我们这儿治什么都厉害。”
林穗穗眼睛一亮:“同志,你是这中医堂的吗?那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脚啊?我这个崴伤,能治吗?”
林穗穗叉著腰喘著粗气,把自己肿起的脚腕抬起来一些,给陈敘看。
陈敘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脚踝:“这崴得不轻啊。”
“昨天白天就崴了。”
陈敘抬头看她:“那怎么才来?”
怎么才来?
林穗穗想到今天白天那对母子磨磨唧唧不给自己找医生的样子,撇了撇嘴。
“现在寄人篱下,不方便出来看医生。”
陈敘有些意外地多看了林穗穗两眼。
“……”
小姑娘,真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