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笺发现自己对这位贵客总是不自觉地言听计从。
明明之前说过只想做个凡人,安稳度日,吃喝享乐,可当他说要教她强健自身的心法和仙术时,她还是鬼使神差地跟著练了。
身为凡人,她本来不觉得这心法能有什么用,可按照他的指引运转气息后,身体竟真的有了明显变化,简单的仙术竟然也能上手。
更奇怪的是,这心法莫名透著股熟悉感,比想像中易於上手太多,就像她曾经练过许多次一样。
她忍不住把这话告诉烛鈺,而他闻言只是轻轻一笑,
她告诉烛鈺,轻轻一笑,眸光定定地看著她,“或许,你曾经真的练过它千百次。”
玉笺眨了下眼,抬头看他。
这些时日,她渐渐开始相信一个可能……或许她曾在这个世上有一段被洗去的记忆。
无论是身体对心法的自然反应,还是修炼时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或是那些接二连三看见她后称认识她或者见过她的人,种种跡象都指向同一个事实。
那就是,或许她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世上。
她私下翻过无字书,却发现书上再也没有新的內容,所有字跡都停在她踏入章尾山的那一刻。
曾经无时不刻被无字天书掌控的窒息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玉笺总是下意识害怕烛鈺,却又下意识相信他。
握著无字书,开始犹豫,要不要將此事告诉他。
章尾山中有白天黑夜,四季分明。
玉笺择了处离金光殿不远的山清水秀之地,静心调息了几日,身体一天比一天轻盈。
之后某天,贵客敲开玉笺的房门,递给玉笺一把剑。
银白色的剑身细腻,带著被烈火煅烧过的痕跡。
不知为何,烛鈺將剑递给玉笺时眼神有些复杂,漆黑的眸子中好像带著些说不出的哀伤。
玉笺接过剑,有些意外,“大人,这是什么?”
“我说过,不必再喊我大人,”烛鈺蹙眉纠正她,继而说,“此剑名曰银霜剑,是你以前用过的剑。”
玉笺接过迎霜剑,薄薄的剑刃忽然錚鸣一瞬。玉笺手一颤,想鬆开,却被烛鈺拦住。
他反握住她的手,乾燥温热的手掌比玉笺大很多,包裹著她的手背,帮她將迎霜剑握紧。
玉笺有些不自在地缩了一下手,听见烛鈺说,“它记得你。”
“谁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