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捏捏零的小手想问问她下一步怎么办,结果捏半天零毫无动静后,他低头一看,手中哪儿是什么小巧的手,分明是一条蛇的尾巴!
他脸色煞白地顺著手里的蛇尾往前看去,是离他最近且正直勾勾打量著他的蛇形雕塑底下延伸出来的......
不过更让他恐惧的是,零不见了!!!
两人分明一直紧紧拉著彼此,被“活灵”吞噬的前一刻零还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现在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不见了?!
零呢,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有没有崴脚?有没有遇见龙类或者这些傢伙?会不会有危险。
路明非重新抬起脸来,面前的蛇形雕塑竖瞳里仿佛充斥著嘲笑,他走上前去。
把蛇尾规规矩矩地塞回了雕塑底下的袍子里。
然后抬手,一巴掌呼在了青铜铸造的蛇头上,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青铜像从脸部缓缓裂开一道裂纹直到底部,最后在“轰”!的一声中,整个蛇形雕塑碎裂成一堆青铜块,掉在地上咚咚作响。
路明非轻声道:“你们这些卑贱如泥的傢伙,玩我可以,零要是有什么事,那你们和你们主子也別想好过。”
他快速在青铜街道上奔跑起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零,什么孵化不孵化他不关心,任不任务的也是,零是对他好的人,所有对他好的人他都会加倍地还回去。
对他好的人都死了的话,那些和他无关的人他为什么要在意?
路明非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彻骨的寒意,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此刻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怖气息,以及在他一巴掌呼碎一座青铜蛇像后,那些残留的铜像纷纷转过身来对著他离开的方向跪拜。
它们並不是在朝拜它们的主子,而是仿佛在地朝拜盛怒的皇帝。
心有灵犀般的,路明非风风火火地衝进了一家铁匠铺,青铜铸造的炉子旁跪拜著一座人首蛇身的青铜像,和外面的那些不同,青铜像的手臂肌肉夸张地隆起,看起来生前確实是一位著名的铁匠。
这座雕塑像是早就在等候著路明非,在他进门的一瞬间就跪拜下来,並双手奉上了一把裂纹遍布的刀。
路明非上前轻轻用指尖拂过刀身,一丝凉意透过刀身传递到他的脑海,瞬间关於这把刀的铸造过程和材料及炼金矩阵都清晰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他握住色泽幽暗的木质刀柄,刀身传来细微的响声,一千块炼金碎片缓缓分离又聚合,分离又聚合,最后匯聚成了一把灰色的古刀。
路明非把刀塞进刀鞘里,出门之前,最后回头看了眼雕像,语气莫名,“你也很累了吧,做完了这一单能好好休息了。”
青铜雕像闻言只是把脑袋贴得更低,恨不得挤进青铜地板里似的。
路明非走在街道上,渐渐冷静下来,千刃被他背在身上,幽幽的紫芒隨著他的心绪起伏。
有两件事和预估不符,一是这里不应该存在如此鲜活的空气,因为这是全然由青铜铸造而成的城池,常年的金属氧化和处在水底,氧气应该早就耗尽了,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可以供给正常呼吸。
二是这里的一切金属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锈跡,外面的那层青铜巨墙或许是因为常年泡在水底的缘故,所以锈化得厉害,但就算那面墙把城內城外彻底隔绝,那么这些氧气和湿气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