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草瞬间看向他,满眼都是诧异和复杂:“我有爸爸?”
她从小就在於家长大,也曾问过母亲和外婆自己有没有爸爸。
但於苗说她克亲,她一生出她爸就没了。
外婆也说她是个没爹疼的人,每一次她想问爸爸的姓氏时,外婆和於苗都会告诉冷漠的斥责她,让她不要再问。
久而久之,她也不再问那个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
贺旭点头:“但还没確定,事情有点复杂,等你的伤好了些,事情调查的清楚点,我再跟你说具体情况。只能说,和你想的不一样。”
於禾心想,就算再也不一样,能让这个堂哥找到她这里来,就说明她爸那边的人是要接她回去的。
只要能脱离於家,那就算她父亲那边的人再不喜欢她,她也一定能活的比现在好。
两天后,於禾脸上的青肿消了下来,隱隱约约的能看清楚五官。
她的眼睛和嘴巴几乎和四婶一样,鼻子挺拔,与贺家人极相似。
他和沈棠的猜测可能真的没有错。
没过多久,蒋煬那边传来消息,確定了这个事。
贺旭了两天时间处理王旮旯村,將王旮旯村以及附近拐卖妇女的村落连根拔起,与之同流合污的公职人员同样被依法入狱。
至於那些被拐卖的妇女有的被送回了家,有的有了孩子与当地村民合作同样被捕,剩下的有些痛苦流涕並不想回去的,由当地政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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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棠和贺旭通完电话,听到他基本確认了那女孩真的是四婶的孩子,她心里滋味难言。
诚然,她並不喜欢说话难听的四婶。
可四婶除了说话难听,確实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
四叔不仅调换了孩子,还让那个孩子过的如此悽惨,真是枉为人父。
他们这些外人可以说一句四婶尖酸刻薄,毕竟他们也没受四婶的恩情。
但四叔却不可以,四叔娶了四婶,简直把寧家的人脉娶回了家,要不然,小姑再有能力,也不至於三十多岁就能坐上財政部高位,四叔虽然没什么能力,却依旧能比同龄人快速升职。
要知道,贺家在官场上並没有多少人脉,大部分的关係网在军区。
三房吃相如此难看,真叫人打心底里厌恶。
想到贺旭说,让她多陪著点贺爷爷,免得他知道这个真相后气急攻心,沈棠便带著小贺执去了贺家陪贺老爷子。
贺老爷子多精明的一个人,平日里沈棠最厌烦的就是在几个伯婶之间晃,想看孩子,都得那些人走完,或者自己去沈家走动才能看到。
她第一天来,他还觉得这孙媳孝顺来看他了。
她第二天来,他就有点不得劲了,问起贺旭那小子在干什么,沈棠就说忙著处理秦家的事。
她第三天来,贺老爷子眉头蹙起,嘆气问道:“你就说吧,你和贺旭到底在弄什么玩意?”
老头子喜欢小辈,但不喜欢带孩子,小贺执虽然听话,但小孩精力旺盛,他一个老人逗弄两下还行,逗弄一整天真是要他老命了。
偏沈棠也不说啥,就天天过来陪著他,有时候也会跟他说起贺旭在部队里的事。
一连三天,沈棠嘴都说干了,老头子也听烦了,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一个沉默著想办法把这烦人的孙媳赶到隔壁去,一个沉默著在想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
听到老爷子无奈的问,沈棠小心翼翼的试探:“也没什么,就是吧,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我是说,假设您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的孙媳生了孩子,偏偏那孩子走丟了,现在养的並不是原来那一个,可您朋友的孙媳已经养了许久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还在另一个地方受苦。
如果是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