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穿脑子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想做什么,照这样看,再拖下去毫无意义,早死起码还早超生。
池亦殊闻言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如既往的弧度,站在这灰败的体育馆里反倒像是周身泛著光似的。
得到答案,池点欢也没再说话,抬脚要走近池亦殊,却听见俞应星突然开口。
“別……”
只是才吐出一个字,他就闭上了嘴。
他似乎也没有立场让池点欢留下,让池点欢和他走。
俞应星太阳穴突突地跳,咬牙切齿得那张精致的脸都有些扭曲,他鲜少有这样的时候。
直到池点欢被池亦殊带著离开,他才有些脱力地用手掌撑著墙,口吐恶语:“小人得志!这个小人!”
“他池亦殊就很乾净吗?!”俞应星怒声道。
“用了多少骯脏手段才走到今天,他现在还装白莲?哈!真是搞笑,天底下最搞笑的笑话!”
“砰”地一声!
体育馆的大门被狠踹一脚!
围在一旁的大汉们唯唯诺诺,他们老大从前討好池大少的时候大概也绝不会想到会有这一天。
这个世界真是变化无常啊,为首的汉子感嘆。
*
车窗外不断掠过高楼。
池点欢盯著外面看了半晌,忽然开口:“停车,我买点东西。”
上次洗髮水被梅寂喜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前面正好就是超市,顺路买了回去就不用再特地出趟门。
“买什么?家里都有。”池亦殊笑眯眯地盯著他侧脸。
“……洗髮水。”池点欢答。
池亦殊:“家里有。”
池点欢一阵莫名其妙,“你家里有又不是我家里有。”
“我家就是小欢的家呀,”池亦殊虚虚地点了点池点欢的脸颊,“我们才是一家人。”
“……”真是说不通。
几年前把他逼走的不是池亦殊?池点欢冷笑一声,偏头看向池亦殊,“那是你生母,你再怎么冷心冷情也不该拿她来威胁我。”
池亦殊依旧笑眯眯地说好。
障碍很快就要被他扫清了,自然是他的欢欢说什么就是什么。
“让阿姨煲了汤,”池亦殊说,“回去应该正好能喝上。”
池点欢懒得和池亦殊玩相亲相爱一家人那一套。
大概是高处不胜寒,有权有钱之后就开始感念虚无縹緲的亲情了。
虽然他们之间毫无血缘关係。
果然池亦殊这人就是神经病,简直百分百遗传他的生父生母,池点欢想。
“洗髮水。”他说。
“家里有,”池亦殊答,“你用的那种对皮肤不……”
“我用的哪种?”池点欢打断他,警惕地將视线重新落在池亦殊身上。
只听这人自然而然地回答:“以你的资產,难道还能用好的吗?”
“……”该死的池亦殊。
池点欢挪了挪屁股,努力將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有限的空间缩到最远。
池亦殊只当没看见,似乎是隨口一问:“你那位家庭成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