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我想说,你在血与杀之中沉沦的太久了—
“你已经沦为一个杀人机器,没有情感的动物。”
“昭节皇后叫你要个孩子,是想你有份牵掛,有个情感寄託,远离杀戮,活成一个真正的人。”
“昭节皇后所想,便是顾某今晚的欲说之言。”
情感吗?
任如意的眸光渐渐柔和下来,想起自己失忆这几年,被养母照顾的生活:“或许“我也有过情感吧?”
顾秋点点头:“是有一些,但却不多..:::
“往后姑娘可试著多观察观察一些生活上的细微之处。”
“而不是看什么,都像是在盯著目標——”
“时间久了,姑娘或许便会发现,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面,全新的一面。”
任如意沉默了她愜在酒桌之前,愣了好一会,才款款起身:“我会好好想想的,多谢公子开导。”
说完,便朝著门外走去。
待来到门口时,忽然驻足停下。
她转过身子,衝著顾秋嫣然一笑,脸颊也泛起一抹緋红:“顾公子,或许如意过些日子,还会再来找你。”
“完成今晚的——未竟之事。”
话落,人已飘然离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顾秋依旧一路走,一路玩,不紧不慢的向著安国行进。
这就让本就怀疑他的於十三和元禄,越来越觉得他不靠谱了。
若非寧远舟始终相信顾秋,拦著二人,他们早就跑过来质问顾秋,到底想不想救出梧帝。
但·—·
在出了边关之后,寧远舟也坐不住了此番迎回梧帝,梧国这边是乞求方,自然要奉上大笔金银財宝。
到达安国后,还要接受各种屈辱性条约。
你什么都没带,就连刚出发时的那些吃食,都被你一路上吃得差不多了。
谈个毛线啊?
恐怕安国一看梧国毫无诚意,当场就把我们几个给宰了!
於是,寧远舟著满腔怒气,拦下顾秋的马车。
“顾迎帝使,寧某想要问问你,你究竟想不想救出陛下?”
顾秋掀开车帘,笑了笑:“此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
“你毫无计划也就罢了。
“竟连一点国礼也都没带?”
“寧某可是记得,朝廷为迎回陛下,准备了不少厚礼!”
“它们呢?”
“可都是被你吞了?”
顾秋正要答话,远处忽然传来轰鸣马蹄之音。
他抬头看去,只见旷野之中,任如意正策马疾驰,从远处狂奔而来。
自从那晚过后没多久,她便先行一步,去往安国,调查昭节皇后的死亡真相去了。
没想到,这么快竟是又见面了?
此时,任如意的墨色髮带早已挣断,鸦青髮丝狂乱扫过颊侧,发梢沾著几粒沙砾,却更衬得她眉眼如淬了冰的刀在她身后,数千安国骑兵的铁蹄声,如滚雷碾过大地,矛头寒光连成密不透风的网。
顾秋笑了笑:“这姑娘怎么又把自己搞得这般狼狐?”
“寧远舟,你说我没有计划?”
“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计划是什么。”
寧远舟:“是什么?”
“硬抢!”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只要將安国所有阻拦之人杀光,梧帝自然也就能回国了。”
闻听此言,寧远舟的眼眸瞬间瞪得滚圆:“你疯了?”
话落,顾秋已然腾空而起,化作一道墨色流光,拦在任如意和数千安国骑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