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他在酒店等消息的时候,米沙的电话打了过来,还带著一丝歉意:
“实在抱歉,郑直先生,”他的声音听上去带著惶恐,“那个律师说现在是特殊时期,拒绝了今晚的饭局。”
郑直想了想,说道:“你跟他说我是他那个大楼未来的经营方,问问他能不能简单见一面,聊聊规划什么的,10分钟就可以。”
米沙立马说道:“好,我立马跟他说。不过是真的奇怪.....
过了一会儿,米沙的电话打了过来。
好在这次对方终於鬆了口,约定了第二天上午在某个咖啡馆见面。
第二天上午,郑直带著科罗廖夫在骑士桥的某个咖啡馆中见到了这位“私生子”和他的律师。
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警觉,行为举止都看上去並不符合郑直的印象里贵族出身的人应该有的行为一一含腰驼背,一边抖著腿一边眼神四处乱瞟。
“你就是安縵伦敦的管理人?”
他看到郑直以后非常直截了当地来了一句。
郑直毫不在意地拉开椅子坐下,看了看他身旁的律师,又看了看他,笑著说道:“我目前正在考虑是否要接下来这个项目,提前来见一见未来的房东。”
听到郑直的自我介绍,私生子稍微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说道:“你是来问这个官司多久能打完的吧?”
郑直直接了当地点了点头:“是这样没有错,因为如果拖个十年八年一一”
“不可能!”
他斩钉截铁地打断了郑直的话:“最多1年,我就能胜诉,贏下属於我的那一份家產。”
郑直露出了一丝微笑,隨后又閒聊了两句,就藉机说自己有事,买完单以后离开了现场。
看著郑直和科罗廖夫离去的背影,私生子疑惑地看了一眼律师说道:“我们就非见他不可吗?”
律师也盯著郑直的背影,听到私生子的话,转过头来淡淡地说道:“这是多洛妮娜小姐的意思,既然他都已经查到这一步了,如果我们避而不见的话岂不是会显得里面问题更多?”
回到了宝格丽酒店之后,郑直拨通了多洛妮娜的电话。
他的声音带著一丝疑虑:“多洛妮娜小姐,我现在在伦敦,我刚刚看了一下这个骑士桥的未来安縵伦敦的地理位置,我觉得非常好啊!只是我有些问题——”
接著,郑直就经过了一些修饰过后,隱去了关键人物的信息地把他是怎么发现问题的这个事情说了一遍。
“我觉得有些风险,这个项目我觉得我还是再考虑一下。”
说罢之后他就在等著多洛妮娜的回覆。
既然他这条鱼眼见就要咬鉤了,但是钓鱼的人突然发现它要跑了,心急之下肯定会露出马脚,
例如一一“这个项目確实是这样的,但是我们这边也在帮忙推进这个项目,伦敦市政府也很希望安縵这一品牌能够进驻伦敦一—”
不等她把话说完,郑直的嘴边露出了一抹笑意,然后说道:“我要3年!”
此话一出,多洛妮娜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您说什么?”
郑直重复了一遍:“1亿美金折合3年的经营权,我就签字。”
多洛妮娜那边的声音突然消失了,郑直可以想像到她那边的场景:多洛妮娜迅速地按住了话筒,一方面在跟自己的心腹们商量,另一方面也在问这个解决方案。
过了大约半分钟,多洛妮娜的声音重新出现在了电话中:“郑先生您还在吗?您刚刚是说1亿美金折合3年的经营权吗?”
郑直透过套房的窗户,远远地看了一眼斜对面的骑士桥大楼:“对,没错。”
多洛妮娜顿了顿:“行,后天正式签合同。”
郑直笑著说道:“好啊,我后天回去。”
说罢他就掛断了电话,盯著眼前半透明屏幕中的【定向深度情报】。
跟私生子吃饭喝咖啡这些都不是目的,目的只是为了接近他,然后获取到他身上的定向情报。
郑直一开始的打算是通过情报看到一些这个私生子的把柄或者是找机会能跟他达成一些协议,
例如通过钱来说服他放弃爭夺家產的想法。
但是当他获取到了这个所谓“私生子”的情报的时候,他发现他其实还是有些低估了多洛妮娜这个女人。
这个私生子根本就不是老伯爵的孩子!
从他的视角下,郑直逐渐拼凑出了这一出爭家產的戏码的真相:
在原本的安縵集团的方案中,安縵伦敦本来打算做成比安縵东京还要更高级的一个標杆性酒店。
只是这样一来就在选址上受了很多的局限,而这一局限就被威灵顿伯爵抓住了机会,要的价格几乎是卡在让安縵集团肉痛但是又不得不捏著鼻子接受的份上。
安縵集团在和威灵顿伯爵签订完了协议之后,偶然发现了一个叫做布朗克斯的游手好閒的年轻人。多洛妮娜的父亲多罗寧想起自己在签协议的时候受到的气,突然想到了一个计划。
他在伦敦很有人脉,买通多家检测机构偽造了布朗克斯的亲子鑑定结果,並且开始与威灵顿伯爵打起了官司。
一方面是想借著这个机会压价,另一方面甚至是动了狸猫换太子的想法。毕竟三十年的租金可就是接近10亿英镑的价格。
但是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