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死侍”在种田
雾在变得暗沉,却並不是本身改变了顏色,而是隨著两侧岩壁越发的狭窄,能够从上方照射下来的光越来越少。
令路明非稍微有些意外的地方在於,所有人对他“接管”或是说“操纵”了叶胜的言灵·真空之蛇这事,竟然没有丝毫要质疑或是验证的意思。
楚子航也就罢了,他对路明非的信任度是拉满的。可其他人怎么一点都不怀疑?
好像这么离谱的事情,只要是在他身上发生,就变得相当合理似的。
你们都把我当什么了!
但这种时候貌似说什么都不太对,反倒是有点强行遮掩的感觉路明非也就只好不提这事。
反正自己还有个“命定的超级混血种”身份呢,能做到一点离谱的事情,怎么了?其他人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前方二十米就是出口,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人,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路明非將自己先前在脑海中看见的影像复述而出,微顿了会,他又加上一句。
“看起来似乎没有敌意。”
叶胜脚步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与身旁的酒德亚纪对上视线,眼神交流一瞬。
两人的目光都有些古怪。作为地下恋情进行了那么久的对象,酒德亚纪对叶胜的言灵了解程度,也就只差著“自己使用並感受”这一层了。
而叶胜本身就是使用者。
所以两人都清楚一件事一一言灵·真空之蛇的作用绝对没有路明非做到的这么强·至少在叶胜身上时是这样的。
使用言灵时必然导致的严重副作用,无法行动个体极为脆弱之类的也就算了,这个“能够判断对方有无敌意”是什么鬼!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熟悉的工具在別人手里开发出了全新的更强功能,叶胜顿时有种酸酸的滋味瀰漫在心头。
但叶胜没有直接问出口,一来自己的言灵问別人怎么会用出这种效果总觉得怪怪的,二来问了也是白问!以路明非的白烂话能力,只要他不想说,总能想出各种完美转移话题的说辞。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了,只能勉强让一个人通过。二十米的距离,如果遭遇什么变故,一起走的情况下很容易堵死,所以我们一个个过,我来”
作为小队总指挥,叶胜正要宣布自己打头阵,却被忽然开口的路明非打断了。
“还是我来吧。”
路明非不容分说地跨步上前。
虽然他的“红蓝条”长度较为一般,但恢復速度都是变態级別的。放在游戏里属於是那种只要不能一套秒了就能把人噁心死的粪怪,属性堪称打不死的小强。经过这一小段距离的行走之后,他已经恢復了全部的精神与体力。
“这里没有谁比我的速度更快,也只有我完整地观察过外面的情况。”
还没等叶胜拒绝,路明非便给出了理由,“所以由我来探路最安全了。”
这理由堪称无懈可击。神速类言灵代表著的就是绝对的先手,也正是因此,才在混血种之中有堪称“无敌”的地位。
还是那句话,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而路明非是有“疑似神速类言灵”的,当然,就在刚刚他貌似又展现出了一点其他的能力这一点暂且按下不表,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再议不迟。
总之,理论上来说,只要路明非开著他的“神速”出去,短暂观察一圈之后再退回来,安全性绝对要比在场的其他任何一个人都高!
唯一可以反驳的点,就是路明非作为一个初次参与到任务之中的新人,不应该承担这种危险的任务。
但叶胜知道这一点没有任何意义,有些人生来就是要承担更多更重的责任的,时间不会给他们充裕的额度去逐步成长慢慢適应,唯一的区別就是被迫或主动去面对而已。
被迫,就会失去更多。
现如今路明非选择了后者,所谓的“危险”根本不是足以阻拦他的理由“注意安全。”叶胜答应下来,“速去速回。”
路明非轻轻点头,他从右手的裤兜里摸出用水性笔笔壳装著的霸王枪,揭开后盖將其取出,深呼吸一口气。
时间仿佛静止,那悠扬婉转的淒嘆就在隔墙,而现在他终於要前去揭开那东西的面纱,看看究竞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了。
【爆发衝刺】,启动!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按下了慢放键,甚至趋於静止,
这迴路明非並未使用【表型模擬】来叠加“弹涂鱼”的极速,二百五十六倍的极速实在是太过於夸张了,理论上来说应该在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时才考虑。
上一次对藤原信之介使用,完全是因为他摊上了路明非刚好想要试试·这不,试试就逝世了咯?所以说败在那一招之下是藤原信之介的荣幸嘛!
十六倍极速,儼然已经足够。
二十米的距离眨眼即逝,只有中间最狭窄的地方,路明非是侧过身子勉强挤过去的,稍微减慢一些速度而已。过了那一段,剩下的路便豁然开朗。
雾气隨著这豁然开朗而突兀的消失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呈现於路明非的眼前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像是完全静止的一块贴图,低低地笼罩著四野。
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也没有星辰,更没有云朵。只有一种来源不明的,半暗半明的光均匀地洒落,將一些物体的形状勾勒得清晰而死气沉沉,如同博物馆里冰冷的展品。
地面连同路明非身侧的山岩都是极为罕见的古铜色,仿佛由无数纪元积累的锈蚀金属和失去生息的尘土混合压实而成。踩上去坚硬而冰冷,透不出一丝一毫的生机。
可是,就在这片本应荒芜的,泛著“死去”之意的大地上,却匪夷所思地存在著一片“
“田?”路明非不由自主地喃喃开口是的,那是不知由谁开垦出来的一垄垄田地。田垄的走势异常整齐,如同用尺子量过,但那土壤依旧是那种毫无营养的古铜色,看不到半点沃黑的痕跡,
一些身影在田垄间,他们正吟唱著,先前路明非听见的“楚歌”便是出自他们之口,只是现在因为时间被放慢而拉长了调子,甚至因此显得有些诡异。
他们穿著路明非从未见过的衣物,全身上下都被裹得严严实实,很难精准地描述出那些衣物的材料来源,只一眼望去便让人觉得“原始”,因为那明显是一些树皮或藤蔓之中抽出的纤维製成的他们正在一边歌唱著,一边挥舞著农具一一如果那也能称得上是农具的话。
准確地来说,那些器具的材质看上去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的古铜色骨骼,或是严重锈蚀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