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羌候险些被惊慌的士兵挤落马下,急忙稳住韁绳,用羌国话嘰里咕嚕的说了一堆。
羌人队伍缓慢的往四周四散,可还不等列队成型,便被衝过来的“山贼”冲落马下。
裘癩子一马当先勇猛无双,手里拿著流星锤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从地上腾然而起的油绳接二连三的蹦出来,烧出的黑烟犹如乌云一般。
裘癩子被呛的眼泪直流,只用能感觉依稀对敌,他大吼著骂道:“小六子,你是没脑子吗?再烧下去粮草全毁了,咱们还得扑火!”
小六子从树后边站起来高声喊道:“咱们预备了这么多火线,不烧光了不是可惜了了?”
裘癩子一刀砍下挥舞过来的镰刀,怒骂道:“放屁!你要全烧了,咱们也成肉乾了!”
小六子用脏兮兮的手抹了把鼻涕,把那张不乾净的脸擦的更惨不忍睹一点,站在原地嘿嘿的笑。
羌人在最初的慌乱之后终於找回自己的节奏,他们到底是正规军,无论从体格还是战术上都占有优势。
羌候勇猛,很快便掌握了局势,指挥著士兵一次次猛攻。
裘癩子很快便觉得压力倍增,而他杀红的双眼终於盯上了那个羌人头目。
若不把他杀了,他们肯定是要葬送在这了。
裘癩子狠狠的一咬牙,隨手砍掉一个羌人士兵的脑袋,大喊道:“掩护我!”
说罢,便拼著一身胆气想羌候冲了过去。
隨行的小兵惊得险些被羌人伤到,反手砍了来人的胳膊,目眥欲裂的大喊:“癩子!!”
而为时已晚,裘癩子已经衝到了羌候面前,猛地腾身一跃对著羌候的脑袋劈了下去。
羌候大吃一惊,急忙举著弯刀迎战。
一切只在瞬息之间,又好像过了千年万年,眼前的事物都变成慢动作。
待所有人看清发生的事的时候,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一个圆润如球的脑袋滚到了裘癩子脚下,他缓慢而艰难的提起脑袋举过头顶,高喊著:“羌人首领已经伏诛,尔等……尔等应乘势、乘势追击,切、切勿恋战……”
一句话还未说话,他脖颈处便猛然喷出一股鲜血,洒到隨行掩护的人脸上,那人只觉得这鲜血热的滚烫。
还没等作出反应,只见裘癩子轰然而倒。
所有人红著眼眶大喊,“裘癩子!”
而他们的吶喊不能唤回人命。
羌人队伍也傻了,他们没想到自己的羌候竟这么突然死去,一群人慌乱不已,顿时队不成型。
就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树后的小六子突然窜了出来,他狠狠的抹了下眼泪,大喊道:“还愣著做什么,裘癩子是让我们乘胜追击,你们难道就想让他白死吗?”
眾人这才回过神,这满腔的愤怒和悲伤终於有了发泄口。
悍然如修罗的人们怒而举起武器,把学到的所有本事全用了出来,在他们面前的羌人早已经不是人了,是杀害兄弟的仇人,是泄愤的靶子,是永难平息的悲伤。
战事在这一刻一边倒的倾斜起来,只用半个时辰便把羌人打的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