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御女略一思忖,眸中流光几转方才开口:“嬪妾不记得了,当时情形慌乱,嬪妾未曾见到她用的哪只手。”
“是吗?”柳月棠轻笑,眼神一凝。
“你不是亲眼见到陶御女推的你么?这会儿怎么又不记得了。”
纪御女脸色微微一变,不待她开口,柳月棠语气忽地一沉:“方才你说,陶御女趁著你折之时將你推入的湖中,本宫便十分好奇,莫不是纪御女你后背也长了眼睛?既能折折的入迷,又能见到陶御女亲手推了你?”
纪御女脸色刷地惨白如纸,指尖止不住地发颤,艰难地挪动著唇:“嬪……嬪妾……”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陶御女扬声打断:“娘娘睿智,多谢贵妃娘娘还嬪妾的清白。”
柳月棠素手轻抬,正一正髮髻上的珠釵,温声细语中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仪:“纪御女,你构陷宫嬪,按宫规,当从重论处。”
“自今日起,你便降为采女,禁足於殿中,无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纪御女闻言,膝下一软,重重磕在青砖上:“贵妃娘娘,嬪妾怎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害陶御女?还请您彻查此事,嬪妾是冤枉的。”
纪御女为何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害陶御女。
或许旁人不知,但柳月棠却知晓。
当初她便是被江氏等人欺压,雨中罚跪时以楚楚可怜之態贏得萧衡怜惜 。
而方才纪御女一进来,便四处寻找著萧衡的身影。
她定也是想要上演楚楚可怜的戏码,以博得萧衡的怜惜和同情。
“纪御女,你是在质疑本宫的处决?”
柳月棠杏眸微眯,眸光带著刀刃般的森冷落在冷汗涔涔的纪御女身上。
纪御女颤抖著唇,“嬪妾不敢,可是……”
“没有可是,你既有胆子栽赃妃嬪,便该有胆子吞下这苦果。”
“来人,即刻將纪采女押回宫中。”
纪采女挣扎著看向珠帘后的萧衡,哭喊道:“皇上,嬪妾冤枉啊,皇上!”
萧衡依旧未发一言,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待纪采女带出去后,柳月棠目光轻飘飘落在陶御女身上。
陶御女浑身一紧,不觉攥紧了手心。
“陶御女,纪采女落水一事虽同你无关,但之前你动手打人亦有错,本宫便罚你抄写十遍《女训》,学会静心安分。”
听得只是抄写女训,陶御女顺便鬆了口气。
“是,嬪妾回宫定当专心抄写《女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