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柳月棠刚迈出半步,腕间便被萧衡掌心扣住。
隨后他长臂一揽,將她打横抱起,震得鬢边步摇簌簌轻晃。
柳月棠低呼一声,见四下无人方才放心下来,攥著萧衡的衣衫道:“皇上,您怎么在未央宫门口抱臣妾。”
“地上有水,朕抱著你上龙輦。”萧衡往龙輦走去。
柳月棠缓缓垂下眼帘。
看来话本子里面说的是一点都不假。
吵完架刚和好的时候,便是男人最体贴温柔的时候。
好两日,就又会开始犯贱了。
“淼淼……你怎么不问,朕为什么穿这身衣裳?”
正思忖著,萧衡突然问道。
柳月棠抬起眼眸望著他,“是因为,臣妾说皇上穿青白色好看吗?”
萧衡笑著点了一下头,触及到柳月棠髮髻上的梔子玉簪上,嘴角的笑容更甚了几分。
“淼淼,朕会慢慢了解你,不仅是你的喜好,还有你的心思。”
傅知行有句话的確说的对。
自己並不了解她。
除了知道她喜欢梔子,紫色,还有喜欢的吃食以外,竟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她从小缺乏爱,所以导致如今敏感柔软的性子。
他要一点点去治癒她那颗被伤得遍体鳞伤的心。
而未央宫中,皇后站在窗前怔怔望著大门口,柳月棠和萧衡消失的地方。
拂柳轻声道:“娘娘,皇上和熙妃娘娘已经走了。”
皇后眸中漫起细碎水光,“拂柳,本宫这辈子都不会像熙妃那样,被皇上温柔以待了。”
“娘娘……”拂柳抚上皇后的手臂。
“娘娘,您別太难过了,熙妃娘娘也会是下一个昭妃娘娘。”
“不……”皇后深吸了一口气,举眸將泪水逼回眼底。
“熙妃如今这般得宠,眾人眼中只有艷羡嫉妒,可其中的心酸和不易谁又知道几分?”
“她虽有几分算计,却也歷经诸多磨难,方取代了昭嬪的地位。本宫並不嫉妒她,本宫只是……觉得自己很可笑。”
她可笑,自己虽是正宫,却从未得到过萧衡的片刻真心。
皇后悽然勾唇。
拂柳想到往事,气愤道:“都怪昭嬪,若不是她,皇上便不会对娘娘您如此……”
“好了……都是陈年旧事了,还提那些作甚。”皇后打断拂柳的话,恢復了往日的端庄沉静,转身往內殿走去。
罢了……
人各有偏好,物莫能两全。
得不到的东西,便不要强求了。
將得到的东西,好好攥在手中。
次日,钟粹宫,玉芙殿。
“小主,查到了,那孔嬤嬤就是桑南国的人。”
苏南卿凝滯的眸光骤然放大,放下手中的茶盏:“真是她!果然是昭嬪!”
踏雪急急道:“那小主……咱们现在就要去御前吗?”
苏南卿攥紧了手,在殿中来回踱步。
沉思良久,她缓缓开口:“单凭一条手绢,恐怕昭嬪和孔嬤嬤不会承认。”
“我得想想,想想如何质问於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