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棠对她伸出手:“走,本宫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流箏一怔:“娘娘……那是昭妃娘娘身边的嬤嬤,您又怀著身孕,不必为奴婢出头了。”
“昭妃身边的嬤嬤又如何?”柳月棠生冷如冰。
“流箏,你是本宫的人,打在你脸上就等於打在本宫脸上,明白吗?本宫今日若不出头,往后还如何在这宫中立足?”
“莫说你与本宫有多年的情分,今日被打的哪怕是挽秋和琥珀,本宫也一样会护著。”
若身边的宫女都护不了,那她这个熙妃当来还有何用?
流箏闻言,眼眶滚烫的泪意几欲决堤。
“娘娘……”她颤抖著唇,动容唤出。
琥珀亦是湿了眼眶:“有娘娘您这般好的主子,是奴婢们的福气。”
柳月棠环视著眾人:“你们记住,虽不能主动生事,却也不能任由別人欺负到头上来,明白了吗?”
宫人皆万分动容的欠身:“是。”
於是,柳月棠便由流箏扶著去了瑶华宫附近一亭子坐下。
她唤了一过路的小太监前来,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將孔嬤嬤唤出来。
倘若直接將孔嬤嬤唤去邀月宫,昭妃定然会护著孔嬤嬤,不让她前来。
孔嬤嬤在得知有人要见她时,她隱隱猜到了几分,待走了出来见到坐在亭子中悠悠赏的柳月棠时,心中亦是浮起一丝不安,便要转头回去。
谁知,却被柳月棠叫住:“孔嬤嬤,昭妃便是这般教你规矩的么?”
孔嬤嬤闻言,咬一咬牙上前,对著柳月棠行了一礼:“我们娘娘素来知书达理,容不得娘娘您置喙。”
柳月棠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浑身尽显冰冷和慑人的气势。
“好一个不容本宫置喙。”
“那本宫今日便要好好置喙置喙。”
“小仲子!”
她话音裹著威严砸落,小仲子连忙明白了过来,一脚踢在孔嬤嬤小腿上。
孔嬤嬤失去重心,瘫软在地。
柳月棠眼尾凌厉一挑,指腹缓缓转动著拇指上的鸽血红戒指:“流箏,不用怕,打到你解气为止,有什么本宫给你担著。”
孔嬤嬤一惊,抬眸望著柳月棠:“熙妃娘娘,您这是要作甚!”
“自然是打你啊,还能作甚!”流箏亦不再怕后果。
既然娘娘都发了话,那么便有把握不会受到牵连。
她只管好好出了这口恶气,给娘娘长长脸,让她们知道,邀月宫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流箏一步步逼近孔嬤嬤,抬手一记耳光重重扇在孔嬤嬤满是细纹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打你方才不敬熙妃娘娘。”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响,第二记耳光已裹挟劲风劈面而来。
“这一巴掌,是打你仗著昭妃娘娘的势,隨意欺凌她人。”
流箏每每说一句话,便狠狠扇上一巴掌。
孔嬤嬤被扇的说不出话来,接连的巴掌下来只觉得眼冒金星,脸颊犹如被火灼般滚烫,仿佛要將她的皮肉生生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