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激烈了一些?”西奥多补充道。
刘易点点头:“玛格丽王后身后站著整个河湾地,而瑟曦太后身后则是兰尼斯特家族。”
西奥多摇摇头:“总主教有著自己的考虑—·以后你们见面的时候,可以当面谈一下。”
此时刘易已经看见了不远处圣贝勒大圣堂白色的塔尖。那塔尖在阳光下闪耀著圣洁的光芒,周围环绕看白色大理石广场,广场上人群来来往往,有人虔诚地跪拜,有人驻足观望。
贝勒大圣堂以修士国王“受神祝福的”贝勒的名字命名。它位於维桑妮亚丘陵顶部,周围是白色大理石广场。广场中央高耸著贝勒一世的巨大雕像,那雕像庄严肃穆,俯瞰著这片土地。
受神祝福的“贝勒王””,贝勒·坦格利安一世,是七大王国国王、第九位坐上铁王座的坦格利安家族国王。他是个信仰虔诚的人,既是修士也是国王。
在他统治期间,曾经是国王之身行修士之事,由於他的虔诚,七神信仰和坦格利安家族真正的融合在一起。而在他主持修建的圣贝勒大圣堂落成之后,便取代旧镇的繁星圣堂,成为总主教驻之处,从此七神教会彻底沦为王权的附庸。
从那以后,百余年,圣贝勒的雕像平静地站在基座上,仿佛在默默注视著世间的风云变幻,无论王权如何更叠,他都静静地佇立著,无视著这一切。
除了雕像和圣堂的主题建筑,之外还有一座园,可以容纳数百修土。而圣堂本身是一座壮丽的大理石穹顶建筑,有七座水晶塔楼耸立其间。塔楼上的钟只有在重大场合,警如国王驾崩的时候,才会同时响起。
圣堂內有许多道门。修士们从天父门进入圣堂,修女们从圣母门进入,而静默姐妹们从陌客门进入。圣堂外还有大理石讲坛,以便於修士传教时吸引更多的民眾。
从大门进入圣堂內部要走过长长的走廊。这条走廊被称作“灯火之厅”。
刘易在西奥多的引导下穿过这条走廊时,看见走廊的天板上悬掛著许多彩色铅玻璃球。阳光透过玻璃球,在地面上投射出五彩斑斕的光影,隨著微风轻轻摇曳,仿佛梦幻般的画卷。
通过两道门就到达了修士们祈祷的地方,在这里七神的高大祭坛聚集在玻璃、黄金和水晶的穹顶下。
圣堂地板由大理石铺成,光滑而冰冷,墙上巨大的窗子装有彩色的铅玻璃,將阳光过滤成各种绚丽的色彩。祭坛前,有信徒点燃蜡烛祭拜,烛光摇曳,映照著信徒们虔诚的脸庞。
不同的仪式將会在不同的祭坛前进行,甚至还有一对衣著简朴的新人,正在在天父和圣母高大的镀金雕像之间发下誓词。他们的脸上洋溢著幸福与紧张,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而主持仪式的,就是一位曾经在大集会上听过刘易演讲的修士兄弟。他看到刘易,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停下手中的动作,向刘易頜首致意。刘易也微微点头打过招呼,便转过一个角落,跟著西奥多来到二楼一间宽散的会客室。
会客室里光线柔和,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薰香气息。大麻雀正跪在一张柔软的垫子上,向著天父的画像祈祷。他穿著一身原色的羊毛外套,头髮依旧是白而稀疏。但是成为了教会的领袖,让他的精神比起以前更加健旺了许多。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双手紧握,嘴唇微微动,似乎在虔诚地诉说著什么。
“总主教,光明使者到了。”西奥多轻声说道。
总主教缓缓从垫子上站起来,转身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同志,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光明使者,真是好久不见了。”
“是呀,总主教大人,好久不见。”刘易笑著问候道。
两人走上前,紧紧拥抱在一起,用力地拍著对方的背,欢喜之情溢於言表。这一刻,仿佛所有的疲惫和担忧都在这拥抱中消散。
片刻之后,两人各自搬了一张凳子坐下。刘易向总主教介绍了一下金色黎明河间地地此时发展的现状之后,总主教大吃一惊,瞪大了眼晴,声音中充满惊讶:“现在金色黎明能动员五千人的军队了?”
“是的。两千常备机动部队,还有三千多散布於乡村城镇里的民兵。虽然战斗力弱一些,但是在各地圣堂的本堂修士和民兵队长的带领下,进行本土防御完全没有问题。”刘易详细地解释道。
总主教欣慰地用手在胸前划了个七星符號,脸上满是喜悦:“真是太好了,如果真是这样,五王之战时期的恶行,將不会再出现。”
刘易摇摇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如果铁王座倾全国之力来进攻我们,那就不一样了。现在朝中政局如何?”
“一团乱麻。”总主教嘆了口气,说道,“泰温公爵死了之后,瑟曦太后再次成为摄政王太后。她不仅將泰温公爵答应给梅斯·提利尔的国王之手职位给了奥顿·玛瑞魏斯伯爵,还把梅斯公爵支去了风息堡。太后的叔叔,凯冯·兰尼斯特爵士被驱逐出了君临城,回去了西境。詹姆·兰尼斯特也被赶了出去。总之,她把所有能帮助她的,有点脑子的人都赶了出去,只为独自操控朝政。”
“这对於我们的事业,並不算坏事吧?坐在铁王座上的人,越是昏庸,不越是能把民眾往我们这边驱赶么?”刘易好奇道。
大麻雀点点头,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忧虑,“的確是这样—-但是在这个过程之中,民眾將充满痛苦·—”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著无尽的悲伤,“泰温公爵死后,瑟曦太后下令悬赏提利昂·兰尼斯特,於是君临城周围数百里的侏儒都遭了。那些追逐財富的佣兵和流氓混混们,根本不在意杀的是谁。只要是个侏儒,就会被他们割下头颅,然后带到铁王座前面。而我们的兄弟哈格尔,不过是离开难民营,去城外为一个虔诚的老人主持葬礼,就被杀死,割下了头颅。我们的人去为他收敛遗骸时,那堆人头里,不仅有侏儒,还有因为没有吃的而变大的儿童的头颅。”
盐场镇菲茨圣堂的哈格尔,刘易还记得这个名字。他逃过了强盗的虐杀,却没有逃过铁王座的悬赏。刘易心中涌起一阵愤怒和悲伤,他握紧拳头,说道:“你在君临城,自然能够决定这里的事情。兰尼斯特家族的力量已经衰弱,即便他们狗急跳墙,我也保住教会的安全。”
接著刘易把詹姆·兰尼斯特在河间地的行动告诉了总主教,“河间贵族们都已经解散,此时他手里只有两千多士兵,如果他想靠这些人做点什么,恐怕没什么作用。”
“不过,玛格丽王后呢?她后面站著提利尔家族。我在城外正好遇到蓝道·塔利伯爵”刘易有些担忧地说道。
总主教摇摇头,眼神坚定,“玛格丽王后,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我的目標是瑟曦·拜拉席恩。
不过,玛格丽既然已经被曝出罪行,那就不能再轻易放过她,否则人们只会把这场审判解读成教会已经成为提利尔家族的政斗工具。”
“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么?”刘易皱著眉头,再次问道。
“当然值得。”总主教看著刘易的眼睛:“光明使者,教会现在虽然再次拥有了武装的权力,
但是还不够。按照法律,教会武装只能自保。在三百年前,教会不仅拥有武装权,还拥有裁判权。
只有再次拥有了裁判权,教会才能真正將世俗领主的权力压制下去。托曼国王还太小,且没有劣跡—那还有什么比审判王后和王太后,能更好地彰显教会得自於神明的裁判权呢?”